錢盈盈本是一句撒嬌的玩笑話,可是說完兩人誰也沒有覺得好笑,反而是覺得這句話聽起來十分的辛酸。
唐海棠握住錢盈盈放在自己胳膊上的一隻手,撫『摸』到手指肚上輕微的繭子,錢盈盈常年練劍、幹活,一雙手雖然表面上看,青蔥白皙,其實手指和手掌出,早就長了輕微的繭子。
錢盈盈感覺到唐海棠的手觸『摸』到了自己手上的繭子,她抽出自己的手,將雙手舉到面前,自言自語地說:“這雙手若不是我自己愛護,時常用自己的辦法將它們保養呵護的話,早就是一雙長滿老繭的雙手了。”
意識到兩人的話題變得沉重了,唐海棠忙拉住錢盈盈的雙手,不讓她再去想不開心的事情了,轉移話題道:“趕緊去前廳看看,不能讓徐大夫一個人等太久啊。”
“那快點走吧。”錢盈盈也想起了徐清風還在前廳喝茶,兩人手拉手想前廳快步走去。
徐清風此時已經喝了第三杯茶水了,馬虎一直在身旁服侍著他,小鳳出來說已經安排好幾個姑娘的住處了,她們正在忙著換自己的衣服,他只有留在這裡陪著徐清風,開始第一杯茶,他還能陪著徐清風隨便聊上幾句。
等到換第三杯茶的時候,兩人都覺得彼此沒有什麼共同語言,再尷尬聊下去,只有尷尬地相視一笑了,所以兩人都不在說話,徐清風安靜地坐著,馬虎就安靜地站在旁邊陪他。
“要不您先坐著,我去幫小鳳準備晚膳。”馬虎突然想起來,這個時間該吃晚飯了,忙向徐清風提議道。
徐清風正覺得兩人乾坐著無聊,聽他說要去準備晚膳,立刻擺手讓他去忙,不用陪自己。馬虎得到了允許,才敢放下客人自己在前廳坐著,轉身回到後廚,幫助小鳳準備幾個人的晚膳。
走到後廚之前,馬虎還不忘記主人的交代,匆忙中回到自己在後廚院子裡的住處。將這邊安排好的事情寫了張字條,捲成小紙筒,裝進了一個蘆葦空杆裡,用融化的蠟油封口。拿著蘆葦杆走到外面的院子裡。
在廚房的院子裡有一處鴿子籠,裡面養了幾隻看似普通的灰白鴿子。馬虎踱步走向鴿子籠,從裡面抓出了一隻純白『色』的鴿子,在鴿子的爪子上,將蘆葦杆了上在上面,然後『摸』了『摸』鴿子的腦袋。鴿子咕咕叫著,眨著綠豆眼睛,像是跟馬虎在對話,馬虎輕聲對鴿子說:“去吧,把信帶給主人。”
然後雙手將鴿子舉起,鬆開手掌,鴿子從他的掌心張開翅膀,想著天空飛去,很快就沒了蹤跡。
望著鴿子飛遠了沒有了蹤跡,馬虎才拍了怕手,轉身進了廚房,幫著小鳳準備今晚的晚飯。這套宅邸一直都是他們兩個人在照看著,平時只有他們倆只管打掃衛生,照顧院子裡的花草樹木,就可以了。
馬嘯天很少回到這棟宅邸,大部分時間這裡就只有小鳳和馬虎兩個人看管,所以每天都是小鳳一個人做點簡單的飯菜就可以,今天一下多出來四個人,小鳳一個人在廚房裡忙的汗流浹背。
她還在火上用蒸鍋蒸了饅頭面食,地上還有個小爐子,上面用劈柴小火燉著滋補的肉湯,這邊灶臺上小鳳正炒著熱菜。本來就已經入了夏,廚房裡一下子開了三臺灶,同時燒著飯,溫度一下子就飆升到很高。小鳳一邊炒菜一邊用汗巾才是通紅的臉上滲出的汗珠。
馬虎看到小翠如此的辛苦,心疼地上前接過她手裡的汗巾,心疼地替她擦汗,然後用汗巾替代扇子,為她扇著風。“還有什麼活需要做的,我來替你做。”
他們倆本就是夫妻,所以馬府才會放心只留他們兩個一起在這裡看宅子,看到自己的媳『婦』這般辛苦,馬虎也是挺心疼的。這回看著廚房裡的案板上還有清洗過沒有切的白蘿蔔,他便問小鳳需不需要幫忙切了。
小鳳手裡忙著炒菜,溫柔地朝他笑著說:“好啊,把白蘿蔔削皮切塊,別太大啊,一會兒湯煲裡的水開了,將蘿蔔方進湯裡。”
“唉,知道了。”看自己能幫上忙,馬虎很高興,將汗巾子遞還給小鳳,就興沖沖地去對付白蘿蔔。
兩口子在廚房裡忙的紅紅火火,給幾個人準備著晚飯。前廳唐海棠帶著小翠和錢盈盈陪著徐清風聊著天。
原本徐清風看她們幾個已經收拾妥當,就像立刻離開趁著天沒黑趕路回去的。唐海棠不放心他一個人駕著馬車走夜路,出了城有一段路是要路過林子的,那個地方天黑人少,她擔心徐清風一個人會遇到匪徒,雖然附近有軍隊,但是『亂』世難免會有不要命的匪徒,所以還是強留他今天晚上就先住在這裡,等明天一早天亮了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