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官道上勻速地行駛,吱吱呀呀地聲音配合著三匹騾子噠噠噠噠的蹄子聲,車上的乘客身子隨著車子的顛簸前後左右地輕輕搖擺著,很快就把人搖晃地昏昏欲睡。
一車陌生的乘客,最初都很安靜,只是時不時的會有男人的目光飄過來,偷『摸』的瞧著車上這位粉衣少女。
因為在這一車的男人中,粉衣少女是唯一的女子,還是單獨出行,就更顯得突兀。
粉衣少女,是背對著車伕,坐在車頭的位置面向車上的眾人,車上人的每一個小動作都在她的眼睛掃視範圍內,不會遺漏一個,那些偷瞄她的眼神,她卻像沒看到一樣,沒有一絲惱怒。
她就安靜地坐在哪裡,臉上一直帶著微笑,猶如青蓮出汙泥而不染,就這麼坐在車上,那微笑讓人看了心底卻不摻雜一絲的雜念,讓人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小翠從粉衣少女一上車,就認出她來了。
昨日,就是這粉衣少女出手相救,那對姐弟不知道後來如何了,此時這位出手相助那姐弟的少女,就坐在自己的身邊,所以她就忍不住想要向她打聽昨日那對姐弟的小落和結果如何。
小翠觀察了一會兒粉衣少女,見她一直目不斜視地平視著車子的後方,臉上帶著微笑就沒有變過。暗自下了決心,決定開口問出心底的疑問。
“這位姑娘,昨日是否出手搭救過一對姐弟,那弟弟生病了,不知後來如何?”小翠在粉衣少女的身材坐著,雙手作揖頭微微低了低,禮貌地壓低了聲音問道。
粉衣少女面上的微笑未變,只是收回的平時的目光,向小翠的方向扭頭,歪著腦袋觀察了她片刻,才又收回視線,依然平視遠方帶著笑意地張口悠悠道來:“那弟弟已經得到了救治,此刻姐弟倆人拿了我開的『藥』和一些銀兩,已經回家休養了,那銀兩足夠他們買『藥』休養一月所用了。”
“姑娘真是菩薩心腸!小……小童在這裡替那對姐弟謝過姑娘出手相救了。”小翠聽那姐弟倆已經得救,激動得差點說漏自己的身份。
“嗤!”粉衣少女低頭用右手的衣袖掩住自己的嘴嗤笑一聲,緩和了一下,掩住笑意才回答道:“小書生,不必客氣了,那對姐弟已經謝過我了。”
粉衣少女說話間,那一雙眼睛帶著玩味盯住小翠,上上下下掃視著她。
小翠被她看得一臉羞赧之『色』,著姑娘的眼神火辣,怕不是對自己有意思?萬萬使不得,自己也是女兒身啊!
小翠忙低頭抱拳對她簡單行禮,磕磕巴巴地解釋道:“小生,佩服姑娘昨日出手相救的仗義之舉,在下方才都是肺腑之言。”
“嗯!”姑娘見小翠害羞了,便應了一句之後不在看她,繼續坐著哪兒目不斜視地平視著遠方。
小翠原本一心想要感謝粉衣少女,沒成想卻被那姑娘瞧得面『露』赧『色』,不知道為什麼,那姑娘瞧著自己的目光怎麼帶著玩味呢?她笑什麼呢?小翠不解地低頭苦思,卻是想不通也想不透。瞧了瞧自己的衣服,又『摸』了『摸』自己的臉,也沒有什麼髒東西呢。疑『惑』地用眼光詢問著唐曉棠。
唐曉棠剛才一直聽著兩人的對話,也觀察到了粉衣少女對小翠的玩味目光,此時心中警鐘大作,心中想到“這姑娘怕是知道自己和小翠的身份吧!昨日便在街上偶遇時,那眼神就是帶著審視自己的意味,今日又這麼巧合地坐在一趟車上,哪兒有這麼巧的事情!”
方才小翠和粉衣少女的對話,自始至終唐曉棠都沒有『插』話,粉衣少女也沒有看她一眼,看著像不記得昨天見過她一樣。
接下來的路程裡,唐曉棠都在思量著如果著粉衣少女就是奔著自己和小翠而來,她們該如何脫身的問題,其他的乘客在這一天的行程相處下來,已經三三兩兩地聊著家常熟悉了起來,沒有人注意到沉默的唐曉棠,只是覺得這位書生有些內向,坐在車上,除了與自己身邊的書童說了幾句話,便一直很安靜地坐在那兒沉思,其他人覺得這書生估計是學得木訥了,不喜歡與人交往罷了,也就沒人來主動跟唐曉棠和小翠搭訕。
一天的路程在裡,唐曉棠都是心慌煎熬中度過的,她沒有告訴小翠自己的擔憂,所以小翠後來實在無聊,在搖搖晃晃的車上打起了瞌睡,後半天的路程都是在昏睡中度過的。
大家身上都帶著一些乾糧喝水,路上餓了就在車上將就一頓,一直到夕陽西下前,車子趕到了一箇中途的驛站,車伕將車停下,招呼著大家下車。
“天快黑了就不在趕路了,我們今晚就在這裡休息一宿,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