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被錢坤一臉嚴肅的訓斥了一頓,都老實地不敢在僭越,收斂了玩笑的嘴臉,回到自己的位置,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手握佩劍挺直腰板,站得筆直,遠遠看去,就像一座座雕像一般,矗立在將軍帳外。
錢坤看著一隊侍衛站得筆直,滿意地點點頭道:“不錯,就應該如此,以後誰要是就今天這件事情胡說,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啊!”他用手比劃了一個砍頭的動作,嚇唬得著對侍衛一個個謹小慎微地,生怕自己疏忽說漏嘴,小命就不保了,從此也沒有誰私下裡敢議論此時,誰要是想說,先『摸』『摸』自己的脖子,然後就什麼都不想了說了。
內帳中,唐海棠緊閉著眼睛背對著馬嘯天,緊張地身體發抖,手裡拿著的托盤也隨之而晃動,托盤上的『藥』碗“咯、咯咯、咯……”地因為顫抖而發出咯咯的聲音。
剛從進來的時候,馬嘯天正光著身子用布巾擦拭身體,雖然內帳光線灰暗,但是他那一身白晃晃的軀體,還是刺到了她的眼睛。在她還是唐曉棠的時候,不是沒有見過男人的身體,但是,這具唐海棠的身體,可是正兒八經的黃花大閨女,大家閨秀來的,從小受到的教育,讓她見了陌生的男人都會臉紅,今天這一下子看到了一個男人的身體,是這般赤『裸』地看到了,生猛地視覺刺激,讓唐海棠有些無所適從,更是從心底裡感到恐懼和慌張。
馬嘯天雖然最開始被冒失地闖進來的唐海棠嚇了一跳,生氣地低吼了一聲之後,發現進來的人是唐海棠後,反倒心裡沒有那麼氣了。他甚至有些故意地放慢了穿衣服的速度,一個人坐在床榻上,慢悠悠地穿著衣服,眼裡含著戲弄的意味兒,看著立在那裡身體發抖地唐海棠。
過了好一會兒,已經整理好自己衣服的馬嘯天,大刺刺地坐在床榻上,雙手放在兩膝之上,挺直著腰板,看著背對自己不出聲的唐海棠,“好了,轉過身吧,我已經穿好衣服了。”
他很期待看到唐海棠現在的表情是什麼樣子的,剛才自己被那個未過門的小媳『婦』看光了全身,而這個小媳『婦』卻嚇到了,他越想越覺得是自己吃虧了。
蹙著濃眉等待著看唐海棠一會該如何給自己一個交代。
唐海棠聽到身後的男人的話,在心裡糾結著該如何面對他,有心想要跑出去的,可為什麼剛才腳步痠軟,沒有跑的意思呢,自己怎麼就一動不動地站在這裡,一直在這裡傻傻地站著,真是羞死了!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見唐海棠還是背對著自己,沒有轉身的意思,馬嘯天有開口問她,試圖能緩和兩人之間的尷尬“是給我送來的『藥』嗎?”他再次問她。
“是。”唐海棠心裡緊張地回答了一個字,繃著臉緊張、害羞地慢慢轉過身來,低頭不敢看馬嘯天。
馬嘯天見她轉過了身,攸地站起身,跨大步來到她面前,快速拿起托盤裡的『藥』碗,放在嘴邊一憋氣,毫不猶豫地一口氣喝光,然後拿著空碗放回托盤,目光堅定地看著她的雙眼。當『藥』全部吞進肚子後,才緩緩開口:“好了,我都喝掉了。”
像是完成了一項艱鉅的任務後,終於可以回去交代工作了,唐海棠的臉上『露』出一絲開心的笑容,不再那麼緊張,她的這一細微的面部表情,都被馬嘯天盡收眼底。
她在怕自己,馬嘯天告訴自己答案。
“我有那麼可怕嗎?”他心裡對那個答案有些不滿,問題脫口而去。
唐海棠被他問的一愣,仰著頭看著他:“什麼?”
她不明白馬嘯天怎麼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
他不可怕,只是讓她覺得害羞。
可是為什麼見到他會害羞呢?因為看光了他的身子?
呃……又想起了剛才的尷尬,唐海棠臉紅地低下了頭,一聲不吭了。
“你要記得我們是夫妻,不用為你剛才看到的感到內疚,我不怪你。”馬嘯天被她羞赧的表情惹得突然有了壞主意,低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輕說出了這句話。
他吐出的熱氣,在唐海棠的耳邊吹過,唐海棠不是地縮了縮脖子,耳朵根後面忽地全都變得通紅,馬嘯天見此更加得意,他挺直了身子,看著她通紅的脖子、耳根、耳垂,臉頰、
這個女人真是太好玩了,自己只是小小地懲罰了她,沒想到她這麼容易害羞。
唐海棠被馬嘯天這個親近的動作弄得渾身燥熱,他對自己的言語輕浮,這令唐海棠有些生氣了,繃著笑臉蹙著眉,眼含怒氣地看著他:“無禮!”
馬嘯天被她罵的一愣,隨之嗤笑道:“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