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以眼神詢問。
那戰一笑,說道,“我想支援女王陛下復辟麻隨!汾天,就當隨他而來,亦隨之而去的一場噩夢吧!不知您意下如何?”
格心薇聞言一陣大笑,許久才停下,“陛下,原諒我的失禮,我很明白,世人都不願意承認他曾經存在,如今,更希望能夠抹殺他的存在,他終究是一道那樣深的傷痕!”
那戰見她微有失態,卻毫不忌諱這話題的本質,倒是對她有了幾分欣賞,點了點頭,他道,“既然陛下都明白,是否願意表個態呢?”
格心薇收住笑,冷道,“當然可以,能夠得到雲沛的支援,畢竟是我麻隨王室的榮幸。復辟之日,定將與貴國永修盟好!”
那戰聞言十分滿意,舉起手邊酒杯,對她一敬。
公元三百三十一年,夏至。
建國不足一年的汾天從歷史上剔除,傳統麻隨貴族復辟格氏王朝。至尊者為九公主格心薇,單身女王,身懷有孕。其子父誰,無人敢提,說事人只道是天降種,地送子,久而久之,在那一段麻隨歷史上,終是成為一個眾所周知卻無人道出的秘密!
漠沙飛,這已是不知第幾次,擎雲與那戰如頂天脊樑的相對,他總是黑衣,一派公子的淡雅,他總是紅裝,一身王公的深沉。他們的棋,輸贏從未改變,他們的權,卻偏愛鮮豔的一邊。而鮮豔的一邊,總是離自己的幸福,有著如同鴻溝的一步之遙。
擎雲坐在桌邊,看著那戰,兩人手邊已經擺好交換過的協議,蓋下章,簽下字,嬴的人沒有嬴,輸的人也沒有輸,儘管人生是不會和局的,但總會有個結果。好象現在,他們要認可這個結果,需要花上一眼相看的時間。
那戰終於低下頭,再次看著協議上,最為顯眼的一排字:
“作為交換人質,關影王后皇北霜,必須定居天都,否則一切免談!”
這是擎雲開出的條件中,最基本的一條,那戰看著這一條協定,笑了笑。
擎雲將天都叛變的丞相趙瑞收押以後,第一件事,就是以人質交換,把他的弟弟擎嶺送到了那戰的帳下。而那戰的王后,將在他簽下協議後,徹底斷絕了與他的關係,五十年的和平,五十年不會相見的和平,只待他的印章蓋下。
那一片解馬樹,再花開多少,都將落盡。
那戰想了一下,拿出印章,狠狠蓋下,然後看著擎雲道,“讓她的族人為她送行吧!”
擎雲一笑,抽起協議,也蓋下了印章,回道,“不必了,她的族人除了送行,也不曾給過她什麼!”
那戰眼瞼一垂,淡道,“我還是她的丈夫,難道也不該送送她?”
擎雲聞言嗖然一冷,“此名已棄!她沒有丈夫!”
那戰看著他,點點頭,頓了一下,忽然伸出一隻手,擎雲一愣,半天沒有會過來,直到淼景在一邊推他,他才是站了起來,伸手與之相握。
兩人的手緊緊握住對方好一會兒,終於鬆開。
然後,鼓聲響了,漫天地響。
一個士兵衝到兩軍中間,丟下手中的劍,激動地大喊起來,“休戰了,休戰了——!”
反覆對天的歡呼拉起了他高昂的情緒,兩邊計程車兵聞言,先是呆呆靜默了好一段時間,然後,一片如海一樣的吼叫,穿過了雲霄,浩瀚的吶喊中,擎雲和那戰各自離開。
他們不是神鬼!就算曾經是……,那也已經是曾經了。
他們生活著,不滿足的,已經滿足了。
或許生命的意義從來就不在於最後的得失,而是一段內心的起伏,而是一場靈魂的相遇。他們背對背的離開,直到三軍糾纏如一鍋的開水,他們才笑了,沒有回頭,只是策馬而去。各自的選擇,常賴一瞬的承諾。
承諾了,於是遵守了,遵守了,於是足夠了。
……
沒有了皇北霜的廣寒宮,只有一片寂寞的解馬樹,每逢花開時時節,都有一位妃子佇立其中,那就是真渠幼佳。
然而,不到兩年,幼佳卻抑鬱離世,留下一子那仲,列王位第三繼承人,她陪伴展王以來,把持三宮,從無紕漏,對國王無微不至的關懷和一心一意的愛戴終令她光芒萬丈,於是朝臣商議再三,決定將其葬於展王陵邊的關後陵,那本是為關影王后修建,一直閒置,如今,葬進了另一位絕色紅顏。
只是,絕色的紅顏依又如何!她是他的愛,但不是他的最愛,她是他的女人,卻到死才頂替了別人成為他的妻子;絕色的紅顏又如何!為他在解馬樹下花開如雪中守侯,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