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娜泣族已經在雲沛生了根,現在是雲沛的子民了,受他的統治,也必然受他的保護!他又怎麼可以拿自己的子民來威脅我?不可以了……”
廉幻等人互看一眼,終於明白過來,點點頭,才問,“那不走了?”
皇北霜聽這一問,卻是哀笑幾聲,“那戰除非斷了我這條線,不然不會罷休的,能用則盡力用,所以……,我也不能留在天都。”
夜佩幾人神情微暗,輕道,“娜袖有何打算?天都戒備森嚴,要走須得擎爺同意。可是看他昨天的態度,恐怕……”
皇北霜聞言,抬頭看著血紅的天空,腦海閃過他那雙鷹一般銳利的眼睛,許久,她沉默下來,只是緊緊拉上裘衣尋找溫暖。
擎雲……
太多人,這一生都在尋找一個安穩的地方,
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
然而,就是這樣簡單的事情,卻偏不能長久。
不知是因為人心靜不下來,還是因為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那麼一個地方,
總是安穩的,也總是寧靜的……
公元三百三十二年,春分。
天都大閱兵,甲冑浩瀚,蹄灰如霧。各路將領齊集懷柔,聚兵二十萬,意氣風發!北靖天王登高一呼,回應之聲如潮汐渙湧!隧許諾三軍,勝則一統天下,敗則穴葬沙場!巫祭師魂冉三掛一卜,吉日大定,與雲沛一戰,絕無延遲,違令者軍法處置!
皇北霜站在閱兵場最高處,帶著十三人一起,俯瞰著這些熱血男兒,對他們,即覺得欽佩,又覺得可悲……
她本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女人,正如她嫁給那戰,卻絲毫不在意他的寵幸,只要惠及族人,完成使命就行;正如她愛上擎雲,卻全不在乎是何名分,只要真心相愛,心有良辰即可。這樣說來,或許只能證明她不過是滄海一粟,但憑隨波逐流渡過一生!
然而,現在不一樣了,命運給了她機會,給了她一個成為觀棋人的機會。
而她,應該抓住,想著,她眼神一凝,終是有了打算!
“你在做什麼?”
理政會一結束,擎雲就立刻回到寢宮,下面的人報說她今天一直帶著十將三婢到處逛,也回到以前的厄娜泣走了一遭,而且還撒掉了那戰著人送來的土。這讓他很高興!
皇北霜正在燒酒,那是一種和霸酒完全不一樣的味道,帶著些酸澀,也帶著些馨香。她坐在桌邊一笑,招手道,“你回來了,過來嚐嚐!”
擎雲坐在一邊,接過她遞上來的酒杯,沒有半點猶豫就一飲而盡。
“酸!回味還不錯,只是太少了!”喝完,他輕道。
這一幕,在普通家庭或許很正常,但是在冰刺宮,看在淼景眼裡,卻是心驚肉跳。十一年了,陛下從無一次喝過霸酒以外的酒!就是這習慣,讓人害怕,也讓人臣服,因為素飲霸酒,下毒無用。而這十一年的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