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冤冤相報何時了,得饒人處且饒人,王霸雄圖,血海深恨,盡歸塵土,消於無形...”
便在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聲音之中帶著蠱『惑』之意。慕容博的手當即停頓住了。
“是誰?”蕭遠山冷喝。眾人回頭看去,正見三十米外一名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拿著一把掃帚,正在弓身掃地。這僧人年紀不少,稀稀疏疏的幾根長鬚已然全白,行動遲緩,有氣沒力,不似身有武功的模樣。
“你躲在這裡多久了?”蕭遠山又問道。
“宗師初期,不愧是掃地僧。”蕭逸風神識一掃,心裡讚道。
那老僧慢慢抬起頭來,說道:“施主問我躲在這裡……有……有多久了?”五人一齊凝視著他,只見他眼光茫然,全無精神。
“不錯,我問你躲在這裡,有多久了?”蕭遠山冷喝道。
那老僧屈指計算,過了好一會兒,搖了搖頭,臉上現出歉然之『色』,道:“我……我記不清楚啦,不知是四十二年,還是四十年。
蕭老居士最初晚上來看經之時,我……我已來了十我年。後來……後來慕容老居士來了,前幾年,那天竺僧波羅星出來盜經。唉,你來我去,將閣的經書翻得『亂』八糟,也不知為了什麼?”
蕭遠山大為驚訝,心想自己到少林寺來偷研武功。全寺僧人沒一個知悉,這個老僧又怎會知道?多半他適才在寺外聽了自己的言語,便在此胡說八道,說道:“怎麼我從來沒見過你?”
那老僧道:“居士全副精神貫注在武學典籍之上,心無旁鶩,自然瞧不見老僧。記得居士第一晚來閣借閱的,是一本‘無相劫指譜’,唉!從那晚起,居士便入了魔道,可惜,可惜!”
蕭遠山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自己第一晚偷入藏經閣,找到一本‘無相劫指譜’,知道這是少林派十二絕技之一,當時喜不自勝,此事除了自己之外,更無第二人知曉,難道這個老僧當時確是在旁親眼目睹?一時之間只道:“你……你……你……”
老僧又道:“居士第二次來借閣的,是一本‘般若掌法’。當時老僧暗暗漢息,知道居士由此入魔,愈隱愈深,心不忍,在居士慣常取書之處,放了一部‘法華經’一部‘雜阿含經’,只盼居士能借了去,研讀參悟。
不料居士沉『迷』於武功,於正宗佛法卻置之不理,將這兩部經書撇在一旁,找到一冊‘伏魔杖法’,卻歡喜鼓舞而去。唉,沉『迷』苦海,不知何日方能回頭?”
“咦!沒想到居士居然已經把內疾治療好了,倒是可喜可賀。”老僧看了一眼蕭遠山,眼睛一亮,當即說道。
蕭遠山見他目光遲鈍,直如視而不見其物,卻又似自己心所隱藏的秘密,每一件都被他清清楚楚的看透了,不由得心發『毛』,周身大不自在。
“這位老僧服『色』打扮,乃是本寺『操』執雜役的服事僧,怎能有如何見識修為?”
玄字輩高僧心裡均想。服事僧雖是少林寺僧人,但只剃度而不拜師,不傳武功、不修禪定、不列“玄、慧、虛、空”的輩份排行,除了誦經拜佛之外,只作些燒火、種田、灑掃、土木粗活。
玄生等都是寺第一等高僧,不識此僧,倒也並不希奇,只是聽他吐屬高雅,識見卓超,都不由得暗暗納罕。
“老和尚,你莫在這裡賣弄了,大哥,伯父,你們結果了慕容博,這老和尚,我們擋住了。”趙敏看著老和尚裝『逼』,嬌喝道。
說完幾女掠到老僧的身邊,和他對峙起來。
“阿彌陀佛,幾位女施主的武功高深莫測...三位女施主,得饒人出且饒人。”老僧看了一眼趙敏三女,心裡翻起了驚濤駭浪,因為三女有兩人的境界和他想當,還有一個比他還高,且功力深不可測。
“哼!老和尚,照你這麼說,凡是大『奸』大惡之人,放下屠刀之後,就能一筆勾銷,那麼要警察何用?你們佛門就會忽悠人!”
趙敏嬌哼道。一臉嘲諷的看著老僧。
警察?
老和尚一臉的懵『逼』之『色』。
“咦!居然是女的?”
蕭逸風仔細掃了一眼老僧,驚咦道。走完走向老僧的身邊。
“蕭哥,你...你說這個老和尚是女的?”趙敏三女一臉的懵。
“嗯!這易容術倒是挺高明。還是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呢。”
蕭逸風對著三女微笑道。隨即看向老僧說道:“喂!姑娘,你不要裝了,現出你的正面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