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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的人。青春易逝紅顏易老,如果人家女孩子又認識了更好的男友人選,有什麼理由非要吊死在他這棵樹上呢?

女朋友吹了一個又一個,林森並不傷心難過。相親認識的原本也就沒什麼感情基礎,而兩地書信式的戀愛也培養不出多麼深厚的感情。有一位和他電話來往了一個月的女孩子連分手的暗示都沒有,就突然間不再接他的電話了。他打了兩次她都不接,馬上明白她“避而不見”的意思,於是毫不留戀地就把她的號碼刪了。有什麼呀!還這樣遮遮掩掩地不給個痛快話,難道怕他會糾纏不休嗎?他不就是回家探親時和她見了幾次面,現在都想不起她的模樣了,還不至於為她要死要活。

年年相親卻年年和女朋友吹,那些女孩子來來往往都是過眼雲煙,林森無所謂,他父母卻著急了。尤其是林爸爸,“我說你小子怎麼回事啊!怎麼談一個吹一個?”

“她們要吹我有什麼辦法,我總不能弄根繩子捆住雙腿不讓她們走吧?”林森覺得父親這話很沒道理,這關他什麼事啊!

“你得想想辦法,在女孩子身上多花點心思呀!照你這樣子吹下去,要幾時才能交上一個正式的物件?”

“爸,找物件這種事急不來的,您急也沒用。再說了,我都不急您急什麼呀?”

這話林爸爸不愛聽了,吹鬍子瞪眼,“你小子,你現在倒不急了!讀高中那會兒你搞物件比誰都積極,班上的女生追了這個追那個,還像模像樣地請同學們吃喜糖。那個不該著急的年紀你對這事挺著急,這會子老大不小的歲數該你著急了你倒又不急了。我說,你倒是幾時能請你老子我吃上真正的喜糖啊?”

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過秦昭昭了,但父親的這番話又把林森的記憶之湖攪得漣漪圈圈,一圈又一圈盪開的都是她的影子。

高中畢業後,她去了上海讀大學,他來了福建當兵,從此再沒有見過面。已經六七年過去了,她現在怎麼樣、他突然間很想知道她的近況。藉助突如其來的衝動,他立刻躲進房間打電話,怕稍一遲疑就沒有那份勇氣了。她家的電話號碼他至今還記得,雖然幾年都不曾撥打過,但這一刻一想起要打電話了,那七個阿拉伯數字自動跳出腦海。

他鼓足勇氣打過去的電話,得到的回應卻是刻板的機械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使用者已停機。”

時過境遷,她家的電話已經停機了,他再不能借由這個號碼找到她。電話結束通話時,他的心裡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失落與傷感……那他以後還會不會有機會再次見到她呢?

機會在二〇〇八年九月的一天悄然降臨。

那天在角嶼島的碼頭,林森無意中望向海面上飄飄搖搖的那艘小船時,一眼就認出了坐在船頭的秦昭昭,眼前如同閃過一道亮光,耳中彷彿響起一聲雷鳴,他像被什麼擊中了,渾身一震。

經年未見,她的模樣卻並沒有多少改變。依然文靜秀麗的臉龐,長髮斜斜地織成一根鬆軟的麻花辯垂在胸前,更顯得年齡小了,彷彿還是當年的那個高中女生。她輕而易舉地就讓他想起少年時對她的迷戀,那時,她的微笑,她的聲音,她的髮香……她的一切一切,無一不令他意動心跳。

事隔經年,他還以為自己已經努力地把她淡忘了。但這一刻,只是遠遠地望著她,那些陳年泛黃的記憶,又在心頭風起雲湧。

時間可以淡忘一切——很多很多的人這樣說。然而,有些人與事,是否如同一株沙漠玫瑰?無論在時間的風化中變得如何枯萎如干草,但只要給它一捧清水,它又會重新煥發出新鮮的綠意。

有那麼一瞬,他差點失聲喊了她的名字。但很快,他良好的視力讓他看清了她身旁還坐著喬穆。他們並肩偕坐,她親暱地貼在他耳畔說話,一臉盈盈笑意,幸福感與滿足感溢於言表。

心頓時如灌滿海水似的鹹澀,他默默地轉身,刻意讓視線改變方向。再回頭時,那艘小船已經朝著小嶝島回航了。碧水藍天下,漸行漸遠的船變成一個黑點。他的心像海面般空空蕩蕩。

那天晚上,他久久地坐在海邊吹風,讓思緒跟著海風飄飄蕩蕩。夜裡他花了很長的時間才睡著,夢中他又回到了少年時,懷著一顆熱烈激動的心,悄悄地踏著滿地潔白的月光,走到心愛女孩的窗外,輕輕叩響她的窗……

二〇〇九年八月,林森回家探親時聽父親偶然提及市政府正在重新規劃長機地區的訊息,這個訊息讓他心頭一動。

“爸,長機那些老平房都要拆嗎?”

“暫時只拆幾排,不過將來陸續都會拆掉。按市裡的規劃,長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