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我只是逗你玩。”
陶成溪看著他傻傻地將什麼錯都往自己身上攬的樣子,笑了起來。許久才收斂笑容,說:“方於皓,我想去看看叔叔,你先回去吧。明天還要上學呢。”
方於皓理所當然地說道:“我陪你去。”
陶成溪搖頭道:“不用了,我想跟一個人跟叔叔說些話。”
方於皓垮下臉,一臉的不樂意,活脫脫的一副受了委屈的孩子氣的表情。
陶成溪忍住笑說道:“快回去吧,晚上記得打電話給我啊。”
方於皓一聽,垮下的臉又樂呵起來,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但還是依依不捨地看著陶成溪。
陶成溪被他的表情逗樂了,轉過身不看他,輕輕吐了句“傻瓜”後就離開了。
陶成溪來到叔叔的墓前,說道:“叔叔,你以前說自己身份卑微,不夠資格做我的長輩。可是叔叔,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我的親人。要是我早告訴你就好了。我父母都去世了,是你漂洋過海把我養大。明明你是我恩人,可我總是不明白為何總有種是我救贖了你的樣子。我想你可能把我當成了我媽媽吧。媽媽是貴族家的小姐,可是,叔叔我不是啊。我是你一手帶大的,在這世上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叔叔你不是一向疼我的嗎?怎麼捨得留下我孤零零的一個呢?我總是不笑,是啊,自從跟媽媽分別後我就總是這樣,死板著一張臉,你以為是因為你我才不開心,叔叔,其實你在我身邊我很開心的,可是你總是像供佛一樣供著我,我心裡其實很難受的。叔叔,你在我心中那麼重要,為什麼你會離開我呢?就像爸爸媽媽一樣,說離開就離開,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她喃喃著,跪在地上盯著墓碑很久很久,久到天漸漸陰沉下來,下起了不大不小的細雨,可她依舊無所察覺,只是輕輕地說道:“爸媽,你們在另一個世界一定在一起生活得很幸福吧。可是,成溪呢?你們怎麼就把我拋棄了?”說著,眼淚順著雨水流了下來。
時間一直在走,直到陶成溪感到雨停了的時候,她抬起頭一看,是鄭希良。
陶成溪站了起來,用袖子擦乾臉上的水花,笑道:“這雨什麼時候下得這麼大了,你看,滿臉都是雨水。”
鄭希良只是心疼地看著她,並不揭穿她,用充滿磁性的嗓音說道:“成溪,陪我去看看我媽吧。”
陶成溪跟著他來到了墓地的另一邊,墓碑上貼著一張文靜姣好的女子照片。
鄭希良看著照片半晌,直到陶成溪發覺雨水把他的右肩的衣服打溼後把雨傘往他那邊靠了靠,他才開口道:“成溪,你知道嗎?我那個一直未曾謀面的爸爸出現了,你說我該認祖歸宗嗎?”
陶成溪很訝異,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問過他關於你媽死的事情嗎?”
鄭希良垂下眼瞼,沉沉地說道:“問過,他只是說媽媽是偶然出車禍死的。”
陶成溪肯定地問道:“你不相信,是嗎?”
鄭希良變得暴怒起來:“是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會有那麼巧,剛好是在媽媽去找他的那一天出車禍,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跟我說。他現在生不出兒子了,就想起我來了。以前滾哪去了,我跟我媽東躲西藏的,還要忍受別人的辱罵,那時他幹嘛去了?要不是他不要我媽和我,我們又怎麼會過著整天流離的日子呢?”
陶成溪握著鄭希良的手道:“小希,你別恨你爸。不管怎麼說,還可以見到爸爸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不管他出於他是出於什麼原因不要你跟阿姨,他總有他的苦衷。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爸爸。”
鄭希良的臉色有所緩和,把聲音放柔道:“我何嘗不想要一個爸爸啊?九歲之前,連夢裡都想見到爸爸。可是媽媽就是為了見爸爸才死的,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應該想著爸爸,有媽媽就夠了。”聲音到後面可以聽得出很明顯的濃濃的鼻音。
陶成溪知道他哭了,只是默默地握著他的手。
鄭希良吸了下鼻子,聲音又一如既往的深沉:“我不會認他的。我只有一個奶奶一個家人了。”
倆人無聲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鄭希良總是把傘往陶成溪身上靠,陶成溪說道:“反正我身上已經溼透了,再多淋點雨也沒什麼關係。”
鄭希良不同意:“不行,淋多了會感冒的。都是我不好,當時只是只想讓你陪一下,沒顧及你已經淋了不少雨了。”
結果當然是倆人都淋成落湯雞回家。
第二天早上,倆人碰巧在小區門口遇見,你咳一聲我咳一聲地打起了招呼,然後看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