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著頭,看那煙火在空中綻放開來,笑臉點亮了夜空,他才回頭說道:“做男人,要懂疼媳婦!媳婦受了委屈,當然要親自安慰,才叫誠意!”
侍衛們都在笑,一個個擠眉弄眼,果然是為了今後的主子娘娘,也不知道是怎麼樣的小姐呢?這位主子人小鬼大,花樣翻新,一般小姐肯定入不了他的法眼。
當然這些人也都還是有分寸,沒人敢接著問,只是笑。
隨即屁股上捱了一腳,蕭弘澄道:“車上還有沒?都搬下來,都放完了再歇著!”
侍衛們忙都跑去繼續幹活了。
這一場煙火叫帝都議論了起碼有一個月。
這一個月周寶璐哪裡也沒去,就在家裡陪著陳氏,年也過完了,家裡的事也處理好了,陳氏已經在準備要再出去養著了。
王姨娘依然在後院養著,不許出來,陳氏本來這輩子就沒理過事,勉強理了幾日,已經是勞心費力,顧姨娘進了門,不知不覺甘蘭院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差不多是交了給顧姨娘,這一回要出門,就順理成章的把對牌交給了顧姨娘。
周寶璐想了想,跟靜和大長公主說:“等娘出門了,我還是去舅舅府裡吧。”
這一個月周寶璐有一點消瘦,圓圓的臉都有了一點尖尖的小下巴,越發顯得那小鹿般的眼睛大起來。
靜和大長公主笑道:“你只管去,家裡沒有姐妹,你也悶的慌,到端午節我再打發人接你回來過節。”
周寶璐倒是有點狐疑,這一回,祖母答應的怎麼這麼爽快呢?以往每次要去舅舅府裡住,祖母總是捨不得,又嗔著她總住舅舅家,好像自己家容不下她似的,怎麼這一回不這樣了呢?
她那狐疑的神情把靜和大長公主逗笑了,點一下她的額頭:“平日裡不要你去呢你又纏著我打官司,今兒應了你,你又這樣兒,那你別去了,只管在家裡陪著我好了。”
“嘻嘻!”周寶璐笑起來:“冤枉啊,我可什麼都沒說,老祖宗這是編排我呢!我可不依。”
靜和大長公主真拿她沒辦法,趕她出去:“去去去,收拾你的東西去,叫你鬧的頭疼!”
周寶璐這才笑嘻嘻的跑出去。
靜和大長公主笑著搖頭,吩咐身邊的女官:“今年給武安侯府的禮預備厚一些,東西一應都要齊全,大小姐過去的時候,一同送去。”
公主府的小姐,就算在舅舅府上住,那吃用當然也是自己的。
那姓尚的女官應了,又道:“今天的邸報送來了,公主看一看罷。”
靜和大長公主就知道有文章,接過來,第一眼就看到明發的官員任用調動,第一行就是,監察御史里正薛世元調任臨州府尹。
薛世元就是東望侯府的三老爺,也就是陳七的夫君。
監察御史里正這個位子,雖說官位不算高,卻是十分要緊,且能培養許多人脈,前途廣大,不少一二品的大員都曾經做過這個位子,就連如今閣中最為權重的林閣老,當年也做過兩年監察御史里正,接著就是殿中御侍史、歷任兵部尚書、吏部尚書,並登閣拜相。
但從這個位子調任臨州府尹,雖說看起來是升了一級,但臨州之地,窮山惡水,盜賊橫行,本就不是個好地方,且這種地方升遷本來就難,再擱個三五年,帝都還有誰認得你?就是真能回帝都,說不得還得重新經營。
這樣子的明升暗降,一看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靜和大長公主心中一凜,回頭看了一眼尚女官,尚女官提醒她看這個,自然是留意的,這個時候,也就輕聲回道:“奴婢也不清楚怎麼一回事,那日公主吩咐了,奴婢也留心了這個,只並沒有發現什麼動靜,且看起來,也並不像武安侯府的手筆。”
武安侯世子雖說如今也算位高,但到底根基還不夠深,要做這樣級別的人員調動,與東望侯對峙,而能無聲無息到公主府也察覺不到絲毫動靜,的確不像是武安侯世子的手筆。
難道還有更高階別的人出手?
這薛世元還得罪了更了不得的人物?
靜和大長公主心中一跳,有些看不透,也不敢確定這件事真同自己家裡的事有關係,不過,並不妨礙她利用一下這件事,便道:“你安排一下,到時候我親自送璐兒去武安侯府。”
“是!”
又道:“備四色禮,趕著今日打發長府官親自給東望侯夫人送去,別的事不用說,就說一說那一日陳家的老七到咱們家來的事兒,言語間只管客氣些,多謝她姨母想著我們家姐兒。”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