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嫡出的公主,在宮裡如今也是獨一份的。誰也比不了她。
大公主又苦惱的說:“你跟小柔總一塊兒玩吧?那多好……宮裡規矩重,成日裡拘的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年到頭出不了兩回宮,不像你們天天約一塊兒玩。說說笑笑,多開心,只我一個擱宮裡……”
這自來熟的,都拿她當多年好友啦?不過幸而宮裡規矩重,要不重,這位大公主就得成祖宗了,她身份高,性子又活,一輩子沒聽說過吃虧兩個字,誰惹了她,憑是什麼位分,受不受寵,她能兜頭一耳光扇過去,聖上就算再惱,也不能打嫡出公主一頓,無非抄書禁足,打管教嬤嬤的板子,她抄完了書,禁完了足,回頭還找上聖上,苦惱的說:“我也不是故意要打她,說起來就好像鬼捉了我的手似的,不聽使喚就出去了。”
就這麼鬧了三四回鬼,人人都怕了這個二百五大公主,知道宮裡那一套眉來眼去的潛規則對她沒用,你做的再精緻,禁不住那一巴掌。
偏這又是個動不得的身份,宮裡沒皇后,嫡出公主就是頭一份兒,論起禮法來,慶妃也受不住她的禮。
不過本朝公主從來就不是善茬,幾代姑奶奶都有的是光輝記錄,平寧長公主率公主府侍衛打上駙馬成國公府的事兒,也就是十年前罷了。
大公主嘮叨到小郡主總算走出來,她空著另一隻手就去挽小郡主的手臂:“怎麼老半天才出來,腳都站麻了。”
小郡主說:“那你先過去也一樣,還不用在這礙眼,我又不是找不著,我娘那性子你知道,見今兒宮裡斗的烏眼雞似的,怕我淘氣,囑咐老半天。”
“跟著我怕什麼。”
“就是跟著你才淘氣呢!”小郡主瞪眼。
大公主立時軟下來:“好嘛,咱們走吧,去我宮裡喝茶去,我有好多話跟你說,快要憋死了,你不知道,我哥……”
這句話說了一半吞下來了,到底地方不對,大公主見小郡主使眼色,又回頭張望了一下,一手挽一個,急急忙忙的就往外走。
周寶璐只是笑,並不說話,這位大公主還真是獨一份的,她的境況算不得容易,親孃早逝,無人扶持,宮中寵妃掌權,按理說,應是個或陰鬱或小心或深沉的性子,偏她竟作養的這樣天真活潑,還能在這宮裡活的橫衝直撞,逍遙自在。
真是異數。
不過見她與小郡主說話,她對自己信任的交好的人,脾氣卻是意外的好,半點架子都沒有,十分的好相處。
對著這樣一泓清水一般的姑娘,周寶璐也很願意親近。
作者有話要說:
23
23、大皇子 。。。
大公主的玉泉宮也是宮裡獨一份的,正襯她的身份,小郡主是熟識的,周寶璐是第一次來,可大公主那種態度做派舉止,就好像周寶璐也是來慣了一般,居然絲毫沒有感覺到拘謹,這種自然熟到別人都能有‘我們真的很熟’的錯覺的本事,也不是人人都能修煉出來的。
周寶璐剛坐下來,就看到有宮女抱了個渾身雪白的胖乎乎的小狗過來,不過一尺來長,雪白的長毛,胖嘟嘟的十分可愛,活潑的一直掙扎。
大公主心肝寶貝兒的叫著接過來,那小傢伙不掙扎了,烏溜溜的眼睛看來看去。
大公主笑道:“我哥給我的,說是海那邊來的呢,叫玉獅子,可乖了。小柔上回就說要來看,只一直沒得空,趁今兒有空,叫你們倆過來瞧瞧。”
說的好像是真來看玉獅子似的。
大公主說著就把玉獅子遞給周寶璐,周寶璐剛接過來,還沒抱穩,小傢伙已經一掙,跳到地上,往門外跑去了。
宮女忙跟上去,大公主就不管了,又招呼她們喝茶:“上回我哥說江南那邊的人愛喝這種茶,我也嚐了嚐,倒也還好,這兩年就每年都要了一些來喝。”
三句話不離她哥,周寶璐莞爾。
不過大公主說要,而不是進,這裡頭也很有意思。
周寶璐裝聽不懂,小郡主卻說:“怎麼,還得你去要?”
大公主一點兒也不難過的樣子:“恩,是前年的事了吧,內務府說每年進上來的東西都是有分例的,我的分例裡沒有這個,我就去找有分例的人要。”
這話裡透著理直氣壯,那是嫡出公主獨有的底氣,可是也透出沒有生母扶持的公主在宮中的艱難,周寶璐覺得又是心酸又是同情可又是好笑。
這種矛盾的情緒就如同大公主身上矛盾的特質,實在很難解釋。
按理說,大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