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倒還正經了!”
“趕緊再畫幾張廢的丟地上,丟亂點兒!”
“……”
眾丫鬟都掌不住,一邊忙一邊笑,不一會兒,就把這屋裡搞的凌亂不堪,地上落著些畫了些墨團團墨槓槓的上好毛邊紙,桌子上,七八個蠟燭頭,周圍一大圈融化的蠟淚,桌子上也凌亂的堆著好幾疊“寫好”的佛經,還堆著一大把筆,幾個硯盤。
周寶璐環視一圈,覺得挺滿意的,便說:“你們大的去不合適,叫個小丫頭子去才好。”
朱棠心領神會,到院子門口叫了個叫了個叫小亭的十歲的小丫頭子:“你趕緊著跑到正房去,悄悄兒的回夫人,大小姐一晚上不肯睡,非要抄什麼佛經,好容易五更天才睡下去,這會子又趕著要起來,咱們勸不住,還要求夫人來看一眼才好。”
說著又使個眼色,那小丫頭子也是伶俐的,不然朱棠也不會找著她,她開始有點愕然,隨即見了朱棠使的眼色,就明白了一大半,笑道:“我知道了,姐姐放心。”
一溜煙往正房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qddsummer扔了一個地雷
16
16、多事之秋 。。。
朱棠就在正門口守著,不過半刻鐘,就叫陳氏扶著芒語的手急匆匆的走過來,小亭跟在後頭,見了朱棠就點點頭。
朱棠往後頭使了個眼色,自己迎出去:“奴婢給夫人請安,奴婢實在勸不住大小姐,才悄悄打發人驚動夫人,小姐是個嬌弱身子,偏又是個執拗性子,這……這叫人怎麼好呢……”
說著眼圈都紅了。
陳氏心都揪緊了,胡亂點點頭,就跟著進去,剛走上臺階,就聽到裡頭屋裡有個丫鬟帶著哭腔說:“小姐,您別抄了,好歹也歇歇,您身子要緊啊。”
然後就是周寶璐堅毅的說:“孃的身子才最要緊,你別管了,再倒一杯濃濃的茶來我喝。”
陳氏頓時淚如泉湧,嬌弱的身子都突然有了力量,一把甩開身邊攙扶著她的兩個丫鬟,幾步跨進門去:“璐兒!”
周寶璐霍然回頭,一臉訝異的看著陳氏,隨後忙站起來道:“娘怎麼這麼早來了,您身子不好,怎麼不多歇一會兒,便是睡不著,養養神也是好的。”
陳氏環視四周,見一屋凌亂,大牛油蠟燭還燃著,牆邊的茶桌上放著幾碗濃茶,地上落了幾張抄廢掉的,而窗下的桌子上高高一疊抄好的佛經,還有一張抄了幾行的,正在周寶璐跟前,筆跡十分工整,哪有一絲熬了一夜的力乏。
幾個丫鬟站在牆角,個個一臉要哭出來的樣子。
而自己如花一般的女兒,臉色青灰,原本精靈的大眼睛下一圈黑痕,花瓣般嬌嫩的嘴唇也褪去了嫣紅的顏色,有些乾裂,陳氏哪裡還掌的住,一把將周寶璐摟在懷裡,心肝肉兒的就叫了起來:“我的兒,你這是做什麼呀,便是抄佛經,你也慢慢兒的抄,哪裡就急的這樣,你要是有個好歹,累出病來,叫娘怎麼辦才好。”
頓時哭的稀里嘩啦。
周寶璐忙勸著,又拿手絹子給她娘擦眼淚,一邊笑道:“娘,我不累,我只想著早一日抄完,娘早一日好起來,哪裡忍得住,便是叫我睡,我也睡不著啊。”
陳氏越發聽的心肝疼,一邊吩咐丫鬟:“快來服侍你們小姐睡下歇息,叫廚房熬參湯來!”
周寶璐止住丫鬟們,笑道:“娘,真的不要緊,娘身子能好才是要緊事,如今好歹有個盼頭,我怎麼歇得住,只望著早些抄完了,娘早些好起來,就好了!”
陳氏還勸,周寶璐死活不依,雖然一臉疲倦,卻是十足亢奮的說:“娘,你不知道,我做夢都盼著娘早些好起來,只要娘好了,我做什麼都行,我沒個兄弟姐妹,爹爹又不疼我,要是沒了娘,璐兒今後怎麼辦啊。”
十二歲的小女兒那樣子的一臉歡喜,一臉期盼,絞的陳氏一顆母親的心疼的要命,一時間,別人的話都不那麼要緊了,女兒再是莽撞,再是不好,那也是自己的乖女兒,天下再沒有比這個女兒更珍貴更要緊的了。
陳氏哭著道:“別抄了,璐兒,別抄了,是娘不好,娘不該哄你……”
周寶璐一臉奇怪的說:“怎麼了?不是說是有菩薩給娘託夢要抄佛經的嗎?娘說什麼呢,我竟不懂。”
陳氏這才把前兒聽的武安侯夫人並兩個繼妹的話說與周寶璐聽,周寶璐跌足道:“唉,娘怎麼聽信她們的話,那些人能安什麼好心!單看外祖母對舅舅舅母安哥兒做的那些事,也知道對上娘也不會有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