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還頗為長袖善舞了,如今舅母總算是能享福了。”
曾氏笑道:“娘娘說的是,如今我竟不愁了,以前見她是有些嬌氣,如今看著倒好了,這些日子我孃家母親的事,我也不好走動,就沒進宮來與娘娘請安,沒來得及說,娘娘不知道,她如今實在有幾宗好處的,這個家今後交給她,我也就能安心享享福,可見以前……”
曾氏不是肯說人是非的人,周寶璐到底是她一手帶大的,知道她的意思,以前安哥兒媳婦那樣,自然是被繼母朱氏誤了。
正說著,就報嘉和縣主來了。
周寶璐就抿嘴笑,對全兒說:“來的是表姑母,你記得叫她。”
然後對曾氏說:“她定然要著急的。”
曾氏笑著搖搖頭:“你多大了?還和小時候一樣捉弄人。”
也只有在曾氏跟前,周寶璐才有幾分赤子之心。
如今的鄭明珠脫了小姐時候那嬌怯怯的模樣兒,居然是個爽利的性子了,一身大紅銀水緞光彩奪目,竟有國色。進來聽全兒叫了她一聲表姑母,頓時就急了眼:“聽聽睿王爺這聲音口齒,我們家寶哥兒下個月就一歲了,還一個字也不會說,可急死我了。”
幾人都大笑起來。
在東宮歡歡樂樂的說了一陣子話,見了不少人,丫鬟來請開宴,周寶璐才起身領著眾人前往。
周寶璐在宮中自然是中心人物,靜妃如今已經不再是當年的貴妃,自然遜色很多,但今日身邊有一位如今帝都的風雲人物,倒也顯得很熱鬧。
周寶璐與靜妃的品級都高,自然離的不遠,聽到那邊的說笑聲特別大,尤其是南安侯夫人的嬌笑,十分高亢,好像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隨時隨地都在昭顯她的存在。
那個小丫頭再次出現在了周寶璐的身後,輕聲道:“奴婢看見有個丫鬟已經向南方侯夫人低聲說了三次話了。”
果然是有事麼?
周寶璐深知,這些喜歡搞點事兒的人,特別願意把事情安排類似今日這樣的場合,一則這樣的場合,目標人選會正常參與,不會有防備,若是平日裡尋個由頭單招,就容易叫人防備,二則,若是需要,這樣的場合有的是人可以作為見證。
這也是為什麼周寶璐在今日要白才人格外留意的緣故。
今日內宮用的酒很是有勁呢!周寶璐想,她已經看到好幾位夫人覺得有些上頭,出去疏散了,很快,周寶璐聽到南安侯夫人的嬌笑聲:“哎喲玉姐姐且等一等,您瞧娘娘這會子臉都紅了,這酒還真是有勁兒,妹妹陪娘娘進去洗個臉,請娘娘歇一歇,再來陪姐姐喝幾盅可好?”
另外一個女聲便道:“夫人等一等,這裡剛上來的桃紅百合羹,且伺候娘娘喝一盅兒,解酒是最好的。”
南安侯夫人嬌笑道:“那敢情好,快送上來。”
然後南安侯夫人的聲音突然尖利起來:“哎喲,娘娘!”
周寶璐剛回頭,就聽到一陣風聲,她還沒反應過來,櫻桃已經非常迅速的護著周寶璐往後移了幾步,只聽框裡哐當一頓作響,原來是一隻裝了熱羹的湯盅落到了周寶璐的席面上。
南安侯夫人已經忙忙的趕了過來,對周寶璐賠笑道:“娘娘恕罪,靜妃娘娘有些不勝酒力,妾身原想著伺候靜妃娘娘喝兩口熱湯解酒,沒想到娘娘突然有點兒不安穩,把盅兒打飛了,冒犯了娘娘,娘娘可燙著了沒有?”
周寶璐明知道她有花樣,自然不想遂她的意:“還好。”
南安侯夫人大驚小怪的道:“哎呀娘娘的裙子汙了一點兒,可惜了這上好的雲邊緞呢,都是我們的錯,這裡到臨華殿近些,娘娘不如去換一件?若是回東宮,又遠些兒,有些不便。”
南安侯夫人就是說的再客氣,打死周寶璐都不會去臨華殿換裙子,她只看了一眼裙邊的汙漬,便道:“靜妃娘娘身手倒是挺好的,打的很準嘛。”
南安侯夫人臉上的笑容就僵了一僵,道:“娘娘這話什麼意思,妾身竟聽不明白,靜妃娘娘不過是有了酒了失手罷了,娘娘就不能略為體諒?”
周寶璐比嬌小的南安侯夫人高了有半個頭,此時她居高臨下的睨著南安侯夫人,道:“憑什麼……我要體諒?”
南安侯夫人噎了一下,正想發作,眉間神色略動,又忍氣吞聲的道:“那實在是靜妃娘娘對不住娘娘了,只是靜妃娘娘有酒了,妾身做妹妹的,替靜妃娘娘給娘娘賠個不是罷。”
周寶璐看她斂身行禮,才略微點了點頭,高傲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