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裡的人手動靜,她只怕還兩眼一摸黑呢,不見得能關注這些個,鈞令雖不怎麼特意保密,卻也不是明載邸報的東西,又不是後宮的令,要知道,總得關注東宮,時時打聽著不是?我瞧著不大像。有點兒意思,值得查一查她。”
她看看吳月華,知道吳月華在這宮裡沒什麼人手,沒多大辦法,便笑道:“就這樣行了,你肯來跟我說,就是你的好處了,不用擔心,我會處理。”
吳月華也不是死腦筋,順著這話頭忙笑道:“別的人說‘我的一身都是主子給的’多少有些言不由衷,只有我說這話,那才是最真的,我到如今也在後怕,若是沒有娘娘,我如今只怕就化成灰了,哪裡還有今日呢?以前原是我不懂事,如今我若是還不明白,只怕老天也不容我了。”
周寶璐笑著點點頭,勉勵她幾句,才打發她走了。
吳月華其實沒完全明白為什麼周寶璐這樣一聽就懷疑了燃墨不僅僅是貴妃的人,但並不妨礙她相信只要跟周寶璐說了,事情就好辦了。
果然,沒幾日,周寶璐就跟她說了一番話,交代了差使給她。
吳月華聽得心花怒放,這差使真是合她的意,她心中記恨燃墨,偏她是貴妃跟前得用的女官,跟一般的宮女不同,輕易不能動她。
正愁找不著藉口給她好看呢,太子妃娘娘就把這好處給了她。
這會子,見燃墨這樣兒,吳月華心中只是冷笑:如今不是你運籌帷幄的時候了?
以前吳月華沒有手段,空有側妃位分,太子爺的寵愛,竟然沒有本事來用,如今給太子妃辦事,反倒是如魚得水,越發深切體會到,原來只要會用,權勢確實能叫人舒暢起來呢。
就如同面對燃墨,只要燃墨沒有正面挑釁吳月華,她空自記恨,卻拿她沒有辦法,這會子替太子妃辦事,才發現,原來可以這樣啊!
不過是打發人叫她兩回,就能叫她跪下來叫饒命。
真是太痛快了!
吳月華冷笑,你不是很會說嗎?那樣有本事,怎麼這會子你不能運籌帷幄了?只能跪下求饒了?
燃墨見吳月華如此,真是恐慌起來,她自持口才利落,死人都能說活,只要吳側妃肯跟她問答,她就有辦法繞她進來,順利脫身,可吳月華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不管燃墨做的多麼無辜,多麼茫然,就是不肯答話。
橫豎就當沒聽到!
燃墨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沒法子。
可是她實在熬不下去了,眼看又快要到半個時辰了,這回再出去,說不準就真沒命了,宮妃要打死個把宮女,那真是不用多想的,誰會任一個可能有問題的人在身邊兒呢?
燃墨只得道:“娘娘要奴婢說什麼,奴婢不敢有一點兒隱瞞,只求娘娘饒奴婢一命。”
吳月華笑道:“我不過叫你來說說話兒,又不打你殺你,你這是什麼話呢?怎麼就扯到饒命上去了,我竟不懂,究竟是哪個主子要你的命呢?”
燃墨渾身一震,面如死灰。
吳月華問:“太子爺給我孃家的鈞令上怎麼寫的,你從哪裡知道的?”
燃墨才知道是這個話漏了餡兒,鬆了一口氣,覺得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吳月華向來是個蠢的,哪裡能突然就精明起來?
便忙回道:“回娘娘的話,在東宮伺候的月牙兒是奴婢的乾妹妹,前兒與她閒話的時候說與奴婢知道的,奴婢不該妄言,還求側妃娘娘饒命。”
月牙兒就是殷勤沒獻好,反捱了一頓打的丫鬟。
吳月華笑起來,揚聲吩咐:“來人。”
頓時進來四五個丫鬟,吳月華隨口吩咐:“掌嘴!”
這聲調語氣確實太普通了,燃墨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一個大丫頭揪住頭髮,正正反反的掌起嘴來。
連求饒的功夫都沒有。
打了十來下,吳月華才說:“停罷,打爛了就回不了話了。”
她俯身看著嘴角溢血,臉頰腫脹的燃墨:“再給你一次機會,說罷。”
燃墨實在摸不透如今這位吳側妃,猶豫了一下,改口道:“是……是貴妃娘娘知道訊息,奴婢在一邊兒伺候,聽到的。”
吳月華笑著搖搖頭,又撿起針來:“虧得我還想救你一命呢,罷了,這可怪不得我。時辰也差不多了,你自個兒出去吧,我也不留你了。”
她又轉頭對伺候在一邊的大丫頭道:“你親自去正明宮,瞧瞧貴妃娘娘在不在呢,就說我要給娘娘請安去。”
那丫鬟便答應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