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兩個人的時候,她那一種得意又高傲的態度,真是叫吳月華恨不得撲上去撕爛她的嘴,她無數次的跟自己說,有一天成功贏了她,定要叫她知道那種羞辱,可惜,她從來沒有成功過。
只除了這一次。
她第一次知道這種感覺是多麼的爽快,全身從每個毛孔裡透出舒暢來。這一刻,她第一次毫不質疑,毫不後悔自己的決定,第一次這麼感激這個寵妃的名號,甚至,她簡直要感激太子妃,是她的這一次報復自己,才給了自己這種機會!太子妃肯定不知道,她的報復其實是幫了自己!
吳月華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望著妹妹絕望灰暗的面孔,落井下石的說:“你這也怪不得別人,若不是你們太過分,竟要挑動太子妃來對付我,或許就不是這樣的結局了,你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太子妃會拿你來給我好看吧?哈哈哈!”
吳玉華喃喃的道:“原來是真的……原來是真的……”
吳月華說不出的暢快滿意,志得意滿的坐在那裡,吳玉華眼中神色變幻了幾次,才說:“姐姐,妹妹有要緊事跟你說……”然後看看屋裡站著的幾個丫鬟。
吳月華皺眉道:“有話你只管說,做這樣幹什麼。”
吳玉華悽然道:“姐姐,若是妹妹的事,是絕不敢讓姐姐煩惱的,以往我們姐妹間頗多齟齬,妹妹也是有自知之明的,這事……這事……妹妹求你了。”
說著居然噗通一聲跪了下去,膝行幾步,抱住吳月華的腿。
這妹子難道失心瘋了?氣的這樣?吳月華見場面不好看,又怕妹子當著這些丫頭的面說出些不好聽,難收場的話來,只得吩咐:“你們先出去。”
那幾個丫鬟都是蕭弘澄手底下的人,準確的說,是洪良娣管著的人,因早得了周寶璐的吩咐,果然都很乖的退了出去。
吳月華便說:“好了,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吳玉華低聲哭道:“吳家……吳家就要有滅頂之災了!”
“說什麼胡話呢!”吳月華先是一怔,隨即又鎮定下來:“胡說什麼!”
“真的,姐姐,是真的!”吳玉華哭道:“那幾日,我都見大伯和爹爹都天天唉聲嘆氣,連飯也吃不下去,大伯孃一個人還偷偷的哭,我問大伯孃,都又不肯說什麼,我就起了疑心,偷偷的去偷聽,沒承想,竟叫我聽見了。大伯的意思,太子妃娘娘有意要拿咱們家開刀立威呢!”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吳月華道:“咱們家有什麼好立威的。”
吳玉華哭道:“我、我也不懂,我就是聽大伯在跟爹爹說話,叫爹爹想法子去求外祖父,大伯說,太子妃娘娘孃家不給力,和外祖父家沒得比,姐姐雖是側妃,卻比她強了,她如何肯甘心,把吳家給滅了,一則是給姐姐一個警告,二則姐姐孃家出事,就是因著外祖父的干係,想來定能保住妃位,但肯定臉上也無光,再不能和她爭的。我實在不懂,就勉強記得這兩句,可是……可是伯孃嚎啕大哭的樣子,我卻記得清清楚楚。”
說到這裡,吳玉華打了個寒噤,兩眼發直,似乎那個回憶叫她心悸。
吳月華也有一點被嚇住了。
然後,吳玉華回過神來,悽然道:“姐姐,您想想,妹子若是為了自己的那點子事,自然不敢來求姐姐,以前總是我不懂事,對不起姐姐,現在雖然悟了,卻只是覺得羞愧,更不敢張口,可這家族興亡的大事,非同一般啊,我們家、我們家如今一家上下,也只有姐姐出息,我、我思前想後,便是冒著干係,也要來求一求姐姐才是,不看別人,只看看年邁的祖母,看看爹爹母親份上吧。”
吳玉華哭的哀切,整個人仿若哭軟了一般只往地上滑,吳月華怔怔的出神,太子妃厲害自己是知道的,她不喜歡自己,自己也是知道的,而且自己多次仗著寵妃這個名號與她打擂臺,她身為主母,肯定不會喜歡自己。
可是,真的會因此就要滅了吳家嗎?吳月華不懷疑周寶璐有這個本事,如今太子很明顯迷戀太子妃,為討太子妃歡心,做出這樣的事來也有可能,可是太子妃真的這麼心胸狹隘嗎?僅僅因為自己有一個做閣老的外祖父,就要滅掉自己的孃家?
吳月華開始後悔自己當初為何不謙遜點,竟然在太子妃跟前打擂臺,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太子妃覺得自己之所以有底氣,就是因為孃家強?她動不了外祖父,就動吳家?
吳玉華一邊哭,一邊打量著吳月華的神色,知道她的思維開始混亂了,陷入了不信與自我懷疑中去,和以往簡直一樣,每一次她都開始不信,然後逐漸的自我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