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孃家外祖母,因思念出嫁女,言太子妃應上稟太子,將其夫婿調任帝都,太子妃惶恐,上表謝罪。
皇上道:“你已知不妥,何罪之有?雖說子女不言父母之過,但忠君為上,規勸外祖母不涉國法,正是孝順的做法。”
親手取了桌上如意賞了太子妃。
且看在太子妃的臉面上,並沒有下旨申飭楊氏,只給了武安侯陳旭垣一道口諭,應好生管教其妻。
太子亦怒,奏曰:“既然楊夫人如此思念女兒女婿,不如叫薛世元辭了官職,回帝都伺候丈母孃罷了,倒也免得叫太子妃為難。”
皇上笑道:“太子果然是伉儷情深,只是如此一來,豈不作實了太子妃干政?為著太子妃,調動了朝廷命官,自不妥當。”
太子受教。
一時父慈子孝,勤政殿和氣融融的一幕很快傳遍了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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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口諭
楊夫人滿心歡喜的回了家;進門就叫謝媽媽——她以前的貼身大丫頭;後來做了管事媽媽的——吩咐道:“快去叫人來,給七丫頭寫信去;說我替她求了太子妃;預備著回帝都嘍!”
謝媽媽並沒有跟著伺候著去靖王府;聽了這話就笑道:“是;奴婢這就叫夫子去。夫人跟太子妃娘娘說了?娘娘已經應了?”
又說:“夫人這頭髮怎麼有些亂呢?這脂粉也擦過了,這是怎麼回事?”
忙打發丫鬟:“還不快些拿了熱水來伺候夫人梳洗。”
楊夫人笑道:“她敢不應?怎麼說我也是她外祖母;她不應就是她不孝!別說如今她是太子妃;就是今後做了皇后,我說什麼她也得聽什麼!”
謝媽媽笑著恭維:“您說的是;這就是再尊貴,孝道總也得有的;就是皇上,太后娘娘在的時候,還時時得去請安不是?奴婢瞧著啊,這越是尊貴的,就越有孝道呢!”
“就是這個理!”楊夫人得意的說:“她就算不情願,可我吩咐了,她敢不辦?我告她一個忤逆,她這太子妃也得被廢呢!”
謝媽媽一邊伺候她梳洗,一邊越發恭維起來,她伺候楊夫人二十年,知道她愛聽什麼,吹捧的楊夫人越發得意起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問:“侯爺這會子怎麼著?我雖去赴宴,心裡也惦記的很,也不想多坐,把事兒辦完了就趕著回來了。”
謝媽媽笑道:“侯爺今兒瞧著好多了,先前我還看見秦姨娘扶著侯爺在後頭花園子裡看花兒呢。”
楊夫人頓時就沉下臉來,立即就往後頭園子去。
謝媽媽連忙跟上,這秦姨娘是當初楊夫人被關在佛堂的時候侯爺納的,楊夫人在佛堂呆了大半年,好容易出來了,就見到個年輕漂亮的新姨娘,那火氣就不用說了。
是以侯爺身邊幾房姨娘,就這位秦姨娘是她最見不慣的。
走到後頭花園一看,果然侯爺正與秦姨娘坐在汀紅亭裡呢,亭子外頭有小丫頭煮著茶,侯爺正教她下棋,秦姨娘的嬌笑聲撒嬌聲,隔的老遠也聽得到。
楊夫人走到亭子跟前,侯爺與秦姨娘就瞧見了,秦姨娘連忙福身道:“夫人來了。”
過去扶著她進亭子裡坐下,楊夫人有心不要她扶,可在侯爺跟前,還真有些不敢。楊夫人雖說比侯爺小著十來歲,算得老夫少妻,平日裡侯爺也對她多有容讓,可陳旭垣到底也是侯爺之威,好起來的時候固然百般好,可惱起來的時候,楊夫人也是怕的。
雖說陳旭垣平日裡對她多有容讓,可這二十年來,楊夫人也照樣是捱過巴掌的。
侯爺叫她坐了,笑道:“你不是去恭賀三爺大婚了嗎?怎麼這個時辰就回來了?”
秦姨娘忙親手倒了茶來奉上,又站在楊夫人身後服侍。
楊夫人笑道:“還不是惦記著侯爺的身子麼?我哪裡還有那個心思飲宴,只坐了坐,點個卯,不叫人家說咱們家不懂事,也就罷了。只如今看起來,我是白擔心了,侯爺這會子看起來像是好了許多了?”
陳旭垣笑道:“精神像是比昨兒好些,便出來走一走。”
楊夫人道:“果然是好事兒,我還有一個好事兒要跟侯爺說呢。侯爺定會歡喜的,只怕一歡喜,這就大好了呢?”
說著就看了秦姨娘一眼,那秦姨娘是個有眼色的,看了看陳旭垣的神色,便笑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