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議論過不成?無非便是清風過耳罷了,我瞧著,就是靖王爺靖王妃,也不至於這樣就追究!”
周寶璐並不與她打口舌官司,橫豎是自己的丫頭出去叫人,衛貴妃就算掌後宮鳳印,那也使喚不動自己東宮的人,沒想到,這個時候,誠王妃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裡,倒開口與寧婉郡主說話:“有的人,自個兒沒長耳朵,別人說出來還不信呢。倒以為人家誰都說,就不說她了不成?”
寧婉郡主會意,笑道:“母妃說的是,說起來,前兒我倒是聽人在我跟前說,宮裡有的娘娘,自以為自個兒從草雞變了金鳳凰,連嫡母都不認了,家裡頭也下作,忙忙的就把個姨娘扶了正,要是咱們這樣有規矩的人家,別說金鳳凰,就是做了皇后呢,那也做不出這樣沒格調的事呀。”
平寧長公主就跟著笑道:“嫂嫂說的這是誰,也悄悄兒的告訴我。”
大盛最有權勢的王妃與公主就當著所有貴婦人,公然的咬起耳朵來,當然,那音量就壓根不像是在咬耳朵。
安王妃是個穩重人,見她們這樣,不由笑道:“你們說人閒話也揹著人說去,哪有這樣當著面兒的,生怕人家聽不見麼?”
寧婉郡主是小輩,說話就較活潑,笑道:“嬸孃,咱們不怕,宮裡的娘娘都寬厚,就算聽見了,不也當聽不到麼?橫豎不是我說的,也不怕人找我算賬!”
這個時候,大公主一臉沒搞清楚狀況似的,傻乎乎的:“哈哈!”
笑了一聲。
周寶璐都想掩臉了,大公主跟著小姨母混久了,好的沒學會,倒是把這兩個字學會了。
衛貴妃臉都青起來。
可就算她把後槽牙咬的死緊,腮幫子都鼓出來一塊,她硬是沒敢吭一聲。而且心裡頭還真的就對韓氏疑上了。
韓氏既議論太子妃、靖王妃,自然也會議論自己吧?
周寶璐與蕭弘澄平日裡的談話裡頭,多少知道一點如今宗室的主流聲音是看不上衛貴妃的,不僅是因為衛貴妃出身低,還有受寵掌宮之後對宗室的態度,未免太過於高高在上。
宗室都是天家血脈,任是哪家的血脈也尊貴不過蕭姓,宗室眾人基本都是眼高於頂的人物,只有她們看不上人的,哪裡輪得到人看不上她們呢。
不過這樣明晃晃的當眾嘲笑,除了看不上之外,大約也是因著衛貴妃剛才那句話中,對宗室的輕慢態度。
蕭弘澄曾經再三的說過,宗室的力量很可怕,尤其是當有外力而抱團的時候,這一下,周寶璐算是見識了。
任是帝王寵妃,代掌鳳印,一句話惹惱了宗室,也就當面給你沒臉,就算氣白了臉,也是一聲不敢出。
周寶璐只站在一邊看著,正僵持中,三皇子靖王蕭弘清大步走進來,今兒是生母大喜的日子,他穿了隆重的王爺禮服,不過皇上有特許他御前帶刀,所以就算在此刻,他腰間依然挎著佩刀。
蕭弘清很有分寸的給該行禮的行禮,皇貴妃此時已經被抬回了寢宮,蕭弘清便道:“嫂子。”
周寶璐點頭:“有個喜信兒,剛剛亂著,也還沒來得及給你報喜,太醫剛才診出來你媳婦有三個月身孕了。”
蕭弘清冷峻如刀的臉上都不由的露出喜色來:“王妃呢?”
周寶璐端著大嫂的範兒道:“她累著了,送到後頭偏殿歇著,你等會兒去看看她吧,三弟妹純孝,憂心皇貴妃,日夜侍奉都是有的,但到底子嗣也不容輕忽,你要多勸著她歇著,生個嫡子,就是皇貴妃娘娘,也是歡喜的。”
“是。”蕭弘澄頓首。
周寶璐說話一向爽快:“還有一件事,先前診出來弟妹有喜脈,敬國公夫人悄悄跟我說,皇貴妃病重,靖王還有心情與王妃尋歡?這孝道……,已被我當場喝止!”
蕭弘清原本的那喜色立刻消失,臉色越發冷峻起來。
韓氏當然又立刻喊冤:“靖王爺明鑑,我絕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是太子妃娘娘聽錯了。”
這會兒衛貴妃還真不說話了。
蕭弘清轉頭瞥了韓氏一眼,問周寶璐:“就是這位夫人?”
周寶璐點頭稱是。
蕭弘清便轉身走過去。
禧妃娘娘心裡有點打鼓,這位三皇子不拘言笑,從來都十分冷峻,看不出他可能的舉動來,她不得不端著皇妃的身份出來道:“靖王爺,我母親絕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就是在聖上跟前,我也敢擔保的。”
蕭弘清又看了一眼禧妃,沒有任何表示,走到了韓氏跟前,韓氏張著嘴還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