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的確有動機,又是母親慣用的手段。
見禧妃娘娘慫了,大公主又‘哈哈’的笑了一聲,最為叫人訝異的是,從說了那句話起就一直冷冷的注視著場中情形的莊柔公主,此時也跟著大公主的那聲笑,陰沉沉的‘哈哈’笑了一聲。
那笑聲,竟然頗為��恕�
周寶璐都忍不住再三的看了看她。
莊柔公主在母親死後,直到大婚的那一段日子,周寶璐一直沒有見過她了,大婚那一日,或許是那個日子和那些裝扮的喜氣掩蓋住了,周寶璐並沒有發覺,但此時看起來,莊柔公主比起以往,確實帶了不少陰鬱之氣。
不過周寶璐這個時候顧不得多思量三公主的事兒,冷笑了一聲,吩咐道:“擺駕勤政殿,就算禧妃娘娘不肯去,我也要去向父皇啟奏,敬國公夫人汙衊靖王的言語。”
這……這真是不依不饒啊!
起碼有一半的人瞠目結舌,敬國公夫人都這樣慘了,太子妃居然還要踩一腳,真是要釘死她呢?小姑娘也太得理不饒人了吧。
可是誠王妃卻與寧婉郡主相視一笑,寧婉郡主低聲道:“太子妃娘娘有風骨,有膽識,實為太子殿下良配。”
誠王妃點點頭:“正是母儀天下的風範。”
平寧長公主目光閃動,想起那一日太子妃說的給她表弟挑媳婦的事兒,心中不由的更熱切了。她當然很清楚太子妃與武安侯府的關係是什麼樣子的,太子妃簡直就是武安侯夫人親自養大的,那表弟,比起親兄弟來或許更親厚三分呢!
不過這會兒,三皇子靖王爺已經去了勤政殿請見父皇,皇帝略有點詫異:“今兒是他孃的好日子,他不在裡頭伺候著,難道是出事了?”
不過也依然叫蕭弘清進來。
沈容中大統領再是無所不知,也還不知道剛剛才發生的事,便回首示意了一下,自有人領命而去。
蕭弘清進門兒給父皇請了安,接著就請罪:“……診出來王妃有了三個月身孕,就是母妃也是歡喜的很,兒子瞧著,連精神都好了不少,說話也清楚了,說是今兒既有父皇恩典,又有媳婦的孝心,眼看還有這樣的喜信兒,便是立時沒了,也安慰的很。沒曾想,這樣好的時候,卻叫兒子聽到這樣的話,還是在太子妃娘娘跟前挑撥,用心就越發險惡了,兒子氣急了,也是按捺不住,當場就動了手,打了兩下,這會子悔過來了,特來向父皇請罪。”
皇帝何等人物,哪裡能不懂他的意思呢,只是笑道:“你是真悔了?”
蕭弘清低頭不語,死活不肯答個是字。
恩華宮的事本來就是大張旗鼓的,而且訊息本來就送到了這勤政殿門口,沈容中的人極快的從後頭閃了出來,低聲在沈容中耳邊說了兩句。
沈容中微微點頭,皇帝便道:“你嫂子護著你,是好事兒,她做大嫂的,知道疼兄弟妹妹們,不是那等一味算計,生怕兄弟們怎麼著了的,倒是個好的。”
正說著,又報太子妃娘娘請見。
皇帝笑允。
周寶璐進門兒來,見蕭弘清也在,忙對皇上說:“父皇,剛才三弟也是一時氣的厲害了,才控制不住的,只那樣的場合,又聽了那樣的話,三弟要是沒個動作,忍氣吞聲起來,只怕今後越發叫人看輕了去,越作的厲害,什麼貓貓狗狗都敢騎到頭上去了。父皇,雖說三弟是不該親自出手,可三弟是您親兒子,怎麼著也要比……尊貴才是。”
周寶璐故意不恭敬的含糊了那一句‘您小妾的媽’。
皇帝失笑,輕斥道:“胡說!”
平日裡的人在他跟前說話都頗為斟酌字句,一個意思彎彎拐拐無數的修辭形容,生怕說的太直白,不像御前奏對。
倒是周寶璐說話,跟對著的就純粹是個父親一般,上來就直奔中心,表示明明是別人抹黑您兒子,你兒子的處理雖說過火些,可當爹的怎麼也得護短不是?總不能那麼公事公辦,拿兒子當大臣處置?天家天家,怎麼也有個家字在那裡不是?
皇帝都有點難掩笑意,說:“你知道愛護弟弟,怕他受委屈,這點很好,不過老三到底也是王爵,要知道自己貴重,哪有氣急了就親自出手的理兒?你手底下那麼多人是做什麼吃的?再說了,還有朕可以處置不是?老三處事不妥,罰你三個月的俸祿吧!”
蕭弘清謝恩。
周寶璐很明顯的撇撇嘴,皇帝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又說:“敬國公夫人言語不謹,惡意指摘王爺王妃,命宗人府派人前往敬國公府,掌嘴三十,今後不許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