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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京,也是人之常情,我雖生氣,但想著姐妹一場,也並不願和她計較,親家太太哪怕看在她們小夫妻的份上,看在她孝敬了您一場的份上,就饒過她這一次吧。”

她娘確實夠磊落啊,多少男人都做不到這樣大方!

楊夫人聽說,忙哭著道:“這事原是我的錯,是我想的左了,想著老大和小九手裡有銀子,幫一幫姐妹,才出了這個主意,親家太太生氣,只管對著我,小七是個孝順孩子,這麼些年在你們家,您也是看見的,哪裡有半點兒不恭敬的地方,嫁妝銀子貼出去那樣多,也沒有說個不字,如今這一點兒小事,其實又不和你們家有關,您就要這樣子,這也……”

這老太太越說越不像話了,哪裡像是在勸和呢?曾氏連忙截住:“大姐姐說的有理,這件事原本也是因七妹心疼七姑爺所致,咱們家並不想要怎麼樣,那親家太太想必也能體諒吧。”

偏東望侯夫人咬著牙不肯鬆口:“大姑太太是大度人,我知道,從來心地是最好的,這樣疼妹妹,可越是這樣,越是顯得連這樣好的姐妹都能狠心算計,我但凡想一想,就覺得心裡不自在。我們家人口多,如今小的一輩兒都在長大了,越發是要有長輩們做個表率的時候,如今這做的都是什麼?為了點銀子,竟是坑蒙拐騙,一家子骨肉之情都不顧了!叫孩子們看到,能學出個什麼樣來?由小見大,今日能哄騙姐姐,明日就能哄騙父母,就能哄騙我,再叫孩子們學了去,一家子烏煙瘴氣,何時是個頭?論起來,咱們過日子,也不用多奢靡,至要緊一家子和睦,我當著面兒說句不好聽的,這樣的品格,只有攪的一家子混鬧的!這樣的媳婦,我如何還敢要!就是我們家老五,這輩子就是他沒媳婦了,我也斷不能由一個這樣的人在他身邊兒!”

說著就落淚,確實演技一流。

這話說的陳氏倒是無話可說了,東望侯夫人一口一個品格兒,表示只是從這件事看出陳七的品格不好,並不為她到底謀害了誰,倒叫陳氏無從辨駁。

說起來,也的確看得出陳七品格不好啊。

可是這樣的話哄得住陳氏,又哪裡哄得住曾氏陳九,陳九是個暴脾氣,當先就發難:“親家太太這話聽起來真是太有道理了,我七姐為著七姐夫,肯坑謀自己姐妹們籌錢給七姐夫使,哦對了,七姐昨兒個說,這兩萬銀子裡有一萬是為著你們家七小姐出嫁置嫁妝擺酒預備的,七姐這樣疼愛小姑子,還品格兒不好。那您老人家坑媳婦的嫁妝,逼得我七姐想出這樣餿爛的沒品格的招數,其實是坑咱們姐妹的銀子給您使,您這品格兒倒是好的不得了,我瞧著,你們家孩子還真不能瞧七姐,得瞧著您學,才有意思呢!哈哈!”

溫溫柔柔,咬文嚼字的談判頓時被陳九這‘哈哈’二字衝的七零八落,別人說不出來的,她都說的出來,壓根兒不管誰是有臉的誰是沒臉的,誰是來興師問罪,誰是佔了上風的,頓時把東望侯夫人說的再哭不下去,臉色鐵青起來。

陳四立即就出來扮紅臉,斥道:“小九,親家太太是長輩,哪有你這樣說話的!還不快與親家太太賠罪?親家太太,小七其實只是一時糊塗罷了,因心裡急,又聽了母親的主意,才做了這樣糊塗事來,平日裡,並不是這樣的,您以前不也常誇七妹孝敬長輩,明理賢良嗎?不然,七妹到你們家才第二年,您就把家都交了給她,這幾年來,東望侯府也是井井有條,外頭誰見了不誇一聲呢?”

其實在場的曾氏陳九都明白,東望侯夫人叫陳七管家,其實就是為著叫陳七貼嫁妝,府裡的進項少出項大,東望侯夫人一兩銀子不出,她的孝敬卻一點兒不能少,府裡但凡要花錢只管說你當家,你裁度著辦就是了,一派開明大方的婆母模樣兒,陳七生不出錢來,只得往裡貼。

陳七丈夫出息,越發要在外頭鋪路,公中不出錢,公婆不拿錢,陳七又只得拿自己嫁妝貼,這樣蠟燭兩頭燒,不過三五年,就精窮了。

陳四說這話,自然也是暗示陳七是怎麼沒了銀子要想這種招數的,可東望侯夫人絲毫不動容,反倒緩緩的看向陳四,臉上表情似笑非笑:“知人知面不知心吶!”

周寶璐心中莫名一跳,總覺得東望侯夫人這個表情似乎大有深意。與這個場面頗為格格不入。

說完了這句話,東望侯夫人轉頭對上陳旭垣:“還求侯爺體諒,大家夥兒體體面面的把這事兒辦了也就罷了,至於貴府七姑太太的嫁妝,橫豎她兩個孩兒還在咱們家裡呢,就當留給孩子們使,也免得麻煩。”

啊?周寶璐都驚了,嫁妝都不還?這東望侯夫人哪裡來的這樣硬的依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