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邊說話一邊東張西望,一時看到周寶璐和王錦繡,單看穿著打扮就知道身份不菲,那個綠比甲的小丫頭就變了臉色,小櫻張望了一下,放下心來,跟那丫頭說了兩句話,又給了她一張手絹子,那丫頭點點頭,就跑了。
小櫻急急的跑過來:“小姐,來,這邊這邊。”
“做什麼呢?”
“快點兒,您真該聽聽。”她是認得王錦繡的,知道她的身份,也並不避她。
王錦繡也是個活躍的,就拖著周寶璐的手說:“橫豎無聊,去看看這丫頭搞什麼鬼呢。”
兩人便跟著小櫻左拐右拐,也不知道怎麼轉的,就轉到了一處牆根兒底下,明顯是人家一間屋子的後牆,周寶璐便道:“鬼鬼祟祟的。”
王錦繡卻是興奮,她大約還沒做過這種偷聽壁角的事,乍然有了機會,倒是十分新奇。
那窗子開著,兩人走的近了幾步,就聽到有個女孩子的聲氣嚶嚶嚶的哭:“姨母,我、我好命苦!”
“好孩子,快別哭了,等會子還要坐席,那麼多小姐夫人,叫人看你哭過的,可怎麼好。”一個婦人聲音勸道,說到後頭也哽咽起來:“好孩子,今兒怎麼也要撐過去啊。”
那女孩子接著哭道:“我也知道,可、可我就是忍不住,才託詞躲到姨母這裡來……我就不明白,帝都那麼多貴重人家,她那樣的身份,怎麼就偏偏看得上彥哥……我……”
那女孩子哽咽難言,聽動靜,大約是撲到那婦人懷裡哭起來。
周寶璐王錦繡都是靈透人,兩人對看一眼,都知道對方已經明白的差不多了,便默契的悄悄往後走,小櫻則原就沒過來,在路邊上放風呢。
周寶璐見這後頭院子沒什麼人,便問小櫻:“這是怎麼一回事?”
“小姐都聽見了什麼?”小櫻反問道,見周寶璐臉上顏色不好看,便知道她肯定明白了這件事,因回道:“這屋裡住的是林姨娘,駙馬爺父親的妾侍,也是駙馬爺的親姨母,先前進去的那位小姐,是駙馬爺的兩姨表妹,其母是駙馬爺生母林夫人的嫡親妹妹,林姨娘的姐姐,秦表小姐和駙馬爺雖說不是指腹為婚,但也是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家中往來親密,兩年前已經議及婚嫁,聽說小定都放了,沒承想皇上賜婚,誰也不敢抗旨,自然只得退了秦表小姐,此事知道的人不少,如今秦表小姐還沒議親呢。”
啊?竟然是這樣!
聽先前那句話,這位秦表小姐顯然與駙馬是有情的,又連小定都放了,正是滿心憧憬,只等著嫁情郎的歡喜時候,卻不料聖旨頒下,不管你是有情還是無情,都只得退回,預備尚主。
兒女之情,家族聯姻,小定之約,比起皇命來,都差的太遠了。
那位秦小姐說她命苦,也的確是真的。
可是……周寶璐跺腳,蕭弘澄怎麼就給蕭大福選了個這樣的駙馬!這可是他的嫡親妹妹,這駙馬心中有著青梅竹馬的表妹,又是這個樣子被拆散的,你叫他如何甘心,又要如何面對大公主?
大公主這十六年已經算是命運多舛了,這樣的大事,竟然又再不如意?
周寶璐越想越不自在,對王錦繡說:“你先回去坐著,我去找太子爺去!”
王錦繡當然知道她想的是什麼,是以才詫異的問:“你這會子找太子爺有什麼用?太子爺就算知道了,今兒也騎虎難下了,早些日子還能換個人,今兒這樣子,說什麼也得完婚啊。”
周寶璐自也知道是這個道理,可是她這兩年來,與蕭大福已經處出了真感情,只盼著她嫁了如意郎君,從此自己當家作主,活的越發肆意才好。
是以,這個時候,心中便越發憋的慌,叫她就這樣去坐著,實在不自在,就是沒法子,她也要問問蕭弘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數次把蕭大福打成周大福……
90、駙馬理論
九十
“大驚小怪!”
蕭弘澄親自送妹妹到駙馬府;見了兩個人,剛歇一歇;就有人來報周寶璐傳話說想要見他。
能近蕭弘澄身邊兒伺候的都是知道內情的人物,自然也就知道這位周小姐身份不同,話也遞的及時;蕭弘澄聽了;忙就去了。
雖說是兩情相悅;但女孩子多少要矜持些;兩人見的時候也多;像今日這樣;周寶璐特地傳信兒來要見他的;向來是極少的。
就算聽到媳婦要見他這種話;聽起來很像是想他了,可蕭弘澄第一想法是誰為難了他媳婦了嗎?今兒這種時候,冠蓋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