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寶璐還第一回見到有人能把大公主給嚇的這樣,果然再橫的人都怕不要臉的,若是比不要臉,大公主完敗秦小姐。
秦小姐認真的說:“您是公主,並不需要侍我如母,我見您的時候,自然也是行國禮的。”
大公主隨口道:“那也不行,萬一哪天駙馬想通了,你們又舊情復燃怎麼辦?”
“不會的,您放心,我自是尊禮守法,絕不會越雷池一步。”秦小姐還真的很認真。
她們兩還認真討論起來了!周寶璐都絕望了,難道真的是和大公主說話就會被帶歪嗎?而且這一回她才真見識了蕭弘澄是有多縱容蕭大福,這個時候,他居然還能一言不發,面無表情的坐在一邊,聽著大公主隨口胡說。
王錦繡已經笑的坐不住了,蹲在地上,拼命的揉肚子,又不能笑出聲,表情扭曲的要命。
不過她的表情再扭曲也不如駙馬爺何長彥和何甚父子,他們兩人在太子爺跟前,不能隨意說話,又生怕大公主真的答應賜婚,真是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只是往下滾。
偏大公主聽了這句話,還一臉思索的樣子,似乎她真的在考慮這個荒唐的提議,大公主撐著下巴,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惶恐的何甚。
不得不說,何甚其實還真不錯。
何長彥是他的長子,今年十七歲,何甚大約是三十五六歲的樣子,不像何長彥走的武官路子,身材高大健壯,他要略矮些,卻是生的長身玉立,看起來不過三十許人,俊雅清雋,頗有一股風流貴公子的意態。
三十多的男人,除了清俊,更添成熟雅緻韻味,比起十多歲的毛頭小子來,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大公主點著頭說:“我怎麼覺著,你想嫁給何甚,其實還挺有道理的!”
“胡鬧!”蕭弘澄終於說話了,他的聲音很輕,卻沒有人敢忽視,不僅是何甚何長彥父子深深的埋下頭去,秦小姐不敢抬頭,連大公主也立刻正襟危坐,不敢惹她哥。
皇太子之威,自是非同尋常。
蕭弘澄道:“哪有外甥女嫁給姨父的!荒唐!公主好意施恩於你,你竟如此荒誕,置公主於何地?來人,送秦氏女歸家,著其家人好生教導!”
“是!”
頓時有如狼似虎的侍衛上來,拖了秦小姐就走。
秦小姐說不了話,可眼睛死死的盯著何長彥,那目光,就是大公主,心裡也讚一句:狠角色啊!
大公主看起來好像還有點想給她說情,叫蕭弘澄一瞪,又給噎回去了,周寶璐這才算是鬆口氣,幸而有蕭弘澄在,不然依著大公主的性子,什麼荒唐事做不出來?
駙馬府沒體面,大公主又有什麼好體面呢?
蕭弘澄又說:“公主寬宏,爾等欺君之罪,暫不追究,但何甚以妾為妻,受妾侍攛掇,鬧出這等事來,以致家宅不寧,並致公主委屈,須得反省。”
雖然沒有處置,何甚依然嚇的臉色慘白,磕頭道:“臣知罪!”
蕭弘澄言語恐嚇了一通,倒也沒有處罰,便拂袖起身,大公主連忙起身相送,何甚父子這才有逃出生天的僥倖。
這個親事,真是能嚇掉人半條命的。
送走蕭弘澄,大公主再傳駙馬父子,吩咐道:“林姨娘如此不安分,竟惹的太子爺動怒,父親應處置才是。”
何甚心知這是免不了的,只得道:“臣遵旨,這就吩咐將林姨娘禁足,不許走動。”
大公主連頭也沒點,完全不置可否,既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竟叫何甚又是訕訕又是惶恐,站在一邊不知該說什麼。
大公主倒只是笑著對何長彥道:“駙馬先與我去瞧瞧老太太。”
何長彥躬身稟道:“祖母當不起,且公主今日累著了,不如先回公主府歇著,明日一早,闔家到公主府請安,與公主行禮。”
大公主笑著伸手挽了何長彥的胳膊,簡直親熱的一塌糊塗,哪有半點兒新娘子的嬌羞:“雖說君臣分際,到底是老太太,我便先去看看她老人家,人家也只有說我謙遜的,並不會有物議,你不用擔心。走吧。”
何長彥不敢駁回,也不敢不叫她挽著,頗有點僵硬的,小心的護著大公主去何家正房。
何甚只得跟在身後。
送到正房門口,正要退下,大公主道:“父親也請進來。”
簡直不知道大公主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因是長孫尚主的榮耀喜事兒,除了外客,家裡親眷來的極多,便是嫁到福建、山東的兩位姑奶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