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侍衛們一人兩匹內務府的新鮮花樣料子,要給老祖宗和伯孃呢。”
靜和大長公主含笑道:“這個我記得,明哥兒出息了,我也跟著沾光,是個有孝心的孩子,你有的是後福。”
張氏笑道:“是。”
這邊說說笑笑,只冷落了當家管事的梁氏。
周寶璐拿了幾匹大紅、品紅、銀紅、淡綠之類的鮮亮顏色,她從小兒就喜歡豔麗,有幾回曾氏曾經笑道,她覺得自己也算是品味精緻的了,怎麼一手帶大的兩個姑娘,都跟暴發戶似的呢?金子要重,寶石要大,顏色要豔。
待周寶璐選好了,靜和大長公主才帶頭去挑,挑完了,指了一匹桃紅撒花的杭綢:“這個賞世子院子裡的顧姨娘。”
周寶璐有點奇怪,不過因沒有別的人在這裡,她就替顧姨娘謝了賞。
回頭回了院子,她一看顧姨娘走路時那份小心翼翼,立時就明白了,不過她是個姑娘家,不好說這個,只是道:“這緞子是老祖宗特地賞你的,我已經替你謝了賞,明兒我過去吃早飯,你隨我去磕個頭就是了。”
顧姨娘輕聲細語的應了,周寶璐又問院子裡有沒有什麼事,顧姨娘笑道:“並沒有什麼大事,世子爺的人情往來,公主府吩咐在公中記檔了,也就是平日裡世子爺出個門,或是同僚見了,喝個酒之類,咱們院子的月例儘夠用了,就是王姨娘從上個月來,身子就不大好,我怕院子裡人多,過了病氣,問了世子爺的意思,暫把她挪到花園裡的引燕築去了,二少爺如今在我屋裡養著。”
周寶璐就笑了笑,別的話沒說,只是說:“這也罷了,二少爺到底不是你養的,只怕越發要經心,略有點不妥,怕人家有想頭,還有大少爺那邊兒,雖說在老祖宗跟前養著,那到底還是咱們院子裡的哥兒,你也要常使人送東西,你不知他的脾氣,只怕常遠著些才好,不然惹的他不喜歡了,倒鬧的咱們院子裡沒意思。”
“是,婢妾也是這麼想的,大少爺身份尊貴,跟我能有什麼可說的呢,無非我見到了請個安,若真有事,打發人吩咐我罷了,自然沒有常見的禮,就是二少爺,我也不過是照管幾天,他的乳孃、身邊的嬤嬤婆子丫鬟,也是從小兒就跟著他的,想來都是王姨娘再三選的穩重人兒,有她們在身邊,我是再放心不過了。”
不換二少爺身邊的人,避免引起物議,橫豎不過是下人,見了王姨娘失勢,顧姨娘得寵,又肯花銀子,哪裡還有收買不過來的人呢?
這種看起來風平浪靜的做法,的確是個聰明人。
顧姨娘坐在小凳子上,一遞一句的跟周寶璐說話,聲音溫存柔和,態度恭敬有禮,周寶璐笑著問了些話,顧姨娘一一答了,才溫聲笑道:“還有一件事,要請姑娘示下,世子爺身邊服侍的人也不多,王姨娘又病著,錦姨娘身邊有三小姐要照看,我如今也不大方便,世子爺便想著再選一個丫鬟服侍,偏這府裡的丫鬟,除了老祖宗屋裡,別的竟就沒有出挑兒的,不是性子不懂事就是長相差些兒,在我跟前抱怨了幾回,我也留著意,想替世子爺挑個好的。沒承想,前兒世子爺看上了我屋裡的丫鬟藍鵑兒,後來就開了臉,只是夫人不在家,也沒個人做主,如今藍鵑兒還算是我的丫鬟,我原想著,只怕得等著夫人回來了,正巧這會子大姑娘回家,我便問問,怎麼著才好呢?”
周寶璐想了一會兒,想不出來這個藍鵑兒是哪個,當初顧姨娘進府,身邊只跟了一個爹爹買了在外宅服侍她的小丫鬟,才剛留頭不久,定然不到開臉的年齡,不由疑惑的看看顧姨娘,顧姨娘就笑著解釋:“這是世子爺說院子裡的人不夠使,往公中要人,偏也沒有湊手的,才現去買了兩個丫頭進來使,我原也不懂這些,虧得舅太太周到,打發了一個信得過的人伢子過來聽吩咐,倒是買的合適的很。”
真會說話,周寶璐聽得一笑:“原來是這樣,如今祖母也不大管這樣的事情,咱們院子裡的事,爹爹做主也就是了,不用等我娘回來。”
這就是談妥了,周寶璐很滿意顧姨娘的懂事周到,笑道:“我這裡沒什麼事,你回你屋子去吧,咱們院子裡事也不算多,小事兒你打發懂事穩重的人去管,別勞累了,身子要緊。”
顧姨娘應了,起身福了福,才退了出去。
這位姨娘真不愧是官家養出來的姑娘,想來當初主母也是精心培養過的。不管是當家主事,還是爭寵固寵,轄制姨娘,甚至是子嗣之事,都一概很有章法,看她從做周繼林外室到進門掌事、懷孕,每個階段要做些什麼都十分的有條不紊。
懷孕了不能承寵,也絕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