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慶妃娘娘出手,最要緊的還是要大殿下上套兒,至於旁的人,無非就是須得有一個人,才做得出文章來,在錦山別院,我得罪了三公主,慶妃娘娘既然要動手,那就順便整治了我,豈不是一舉兩得?正好咱們家還有人看起來叫她以為可以出手相幫。幸而嬸孃明白。”
說到這裡,周寶璐思路順暢起來,也就忘了自己一直在刻意避嫌:“若是慶妃娘娘知道我與大殿下的關係,大約反而不會朝我動手了。”
“關係?什麼關係?”蕭弘澄目光閃閃發亮的看過來。
周寶璐一噎,頓時發現自己說錯話了,直是又羞又窘,無話可答,只得狠狠的瞪蕭弘澄一眼,蕭弘澄就嘿嘿的笑了一聲。
靜和大長公主還一副老懷大慰的模樣,周寶璐都絕望了。
蕭弘澄見她臉紅如剛摘下來的蘋果,也不再逗她了,反正媳婦認定了,別想跑!便說:“為什麼反而不會動手?”
周寶璐解釋道:“若是知道,她多半會防著我得了東西,來往之間,有可能預先叫你瞧見了,雖說你是男子,對這些東西不會上心,但到底是敬賢皇后的遺物,或許你有些印象呢?是以,以我看來,她若是知道這情形,應該不會冒這樣的風險的。”
這話說的十分入情入理,那麼以此看來,慶妃選擇周寶璐來做靶子,只是因為周寶璐在錦山別院得罪了三公主了。
為著這一點小事,就要毀了周寶璐的一生,這心腸也太狠毒了。
慶妃得寵多年,向來被人逢迎慣了,只有她踩著別人的,沒有別人踩著她的,這一回三公主狠狠的丟了一回臉面,慶妃就要踩死周寶璐來出氣。
也更是維護自己的權威。
這點想頭,蕭弘澄一想就明白,不過,就是想的這麼明白,蕭弘澄才心裡火亂跳,簡直壓都壓不住似的,直燒到頭上。
這是蕭弘澄自己都十分陌生的一種火氣,好像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僅僅只是想到一種可能,就心火亂跳,怒髮衝冠,若是那人在跟前,當場就能動刀子了!
他捧在手心裡,寶貝的生怕碰著一點兒的小鹿,居然被人這樣算計!
單是想一想,就算沒真的算計上,那也忍不了!
蕭弘澄臉色變的極為難看,只是改了容貌看不出來,周寶璐愣愣的看著他煩躁的走了兩步,哼一聲,拂袖而去,大步往外走。
這是怎麼一回事?周寶璐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走到院子裡,似乎又回過神來一般走回來,原來是打發回宮的人回來繳令了。
回來的人回的話卻是有些出人意料:“回大爺,屬下等著大爺宮裡的管事的大人查了檔子了,敬賢皇后原帶進宮的那批首飾裡頭,的確有丹鳳朝陽紅寶金簪,不過並不止一隻,乃是一對,大人即刻去查了庫,這一對簪子都沒有了。另外檔子上還有一個項圈兒,一隻五鳳釵,一隻小金冠和一對耳墜子也不見了。”
真是混賬!這些人怎麼保管的!蕭弘澄想想就來火,好好的擱在庫裡的東西,偏就能不見了!不過這東西已經擱了有十幾年,這十幾年間,先有純安皇貴妃掌宮,純安皇貴妃薨後,又是慶妃主理六宮,父皇對這些事不上心,自己當年又小,或許被人弄走了些,想來也不是難事,慶妃拿到這隻簪子,眼看這就有用處了。
不過片刻,又有原本伺候過敬賢皇后的前宮女被找了來,認出這隻簪子的確是敬賢皇后的舊物,蕭弘澄略一沉吟,心中就有了決斷。
能跟著他來公主府的都是知道機密的人,使起來也頗順手,蕭弘澄也不避嫌,當著周寶璐和靜和大長公主便吩咐:“立即找了有手藝靠得住的金銀匠,照著這樣兒重新做出來,就裡頭那個字不能要,其他樣子顏色都要對得上才是,明白嗎?”
那人重複了一遍,見明白無誤了,便立刻退出去辦了。
蕭弘澄這樣吩咐,靜和大長公主和周寶璐便都知道他接下來的計劃了,蕭弘澄有心要與慶妃對恃,靜和大長公主略作沉吟便沒有阻攔。
保哪位皇子是一回事,如今局勢未明,這慶妃的手伸的太長,竟敢哄著她媳婦算計她孫女,實在太不把宗室放在眼裡了,如此囂張,不給她一次教訓,這大長公主府也太好欺了。
靜和大長公主站起來:“這時辰也晚了,我老了經不住,先去歇著了。”
先……去歇著是什麼個意思……周寶璐目瞪口呆的看著蕭弘澄笑道:“為著我這點子小事,勞動了姑祖母,實在是我平日裡疏忽的緣故,很不應該。前兒我得了幾支百年老參,容我孝敬您老人家,就當陪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