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聖上怎麼著也要賜婚,就這幾個月罷了,你在家裡繡繡荷包,做做鞋也就過去了,至於這麼難捨難分的麼。”
周寶璐撒嬌:“哥你不疼我了,你做了太子爺的人,就貴重起來,看不起妹子了,這點兒小事你都不答應,虧我叫你哥呢……”
周寶璐歪纏的本事一流,把周安明氣的沒辦法:“聽聽你這張嘴,盡說這些歪話!我有你這樣的妹子,真是上輩子沒修好,報應到這會兒了!”
可到底還是答應了。
於是,趁著她娘到處給她找婆家而露出的一點兒縫隙,周寶璐重操舊業,穿戴上週安明給她弄來的小廝的裝扮,倒是伶伶利利的一個小個子的小廝的樣子,大搖大擺的跟著周安明,進宮去給蕭弘澄一個驚喜(?)。
侍衛當值,原是不能帶下人的,不過周安明在宮門口塞了銀子,說他在值房下處有些東西要收拾,帶個小廝進去幫忙。這些侍衛本來都是勳貴子弟,各處都有臉面的,偶爾帶個下人進去做點兒事也是有的,算不得什麼,宮門口也就放了行。
東宮離的有點兒遠,宮裡人來人往都是有定規的,周寶璐好奇的偷偷打量,她每次進宮,都是進的後宮,這前頭還真沒來過。
剛走了一刻鐘不到,前頭遠遠的來了一大隊的人,簇擁著明黃的步輦,依稀見得到上面坐著人,看這樣的陣仗,除了皇帝,不做他想。
周安明連忙原地站住,垂手侍立,待皇上的步輦過去。
沒想到,走的近了些,這一大隊人無聲無息的竟停了下來,一個小太監跑過來:“您是東宮侍衛周安明?皇上宣您過去。”
啊?周安明一頭霧水,但不敢怠慢,連忙過去行禮問安,周寶璐留在原地,卻覺得皇帝的眼睛直看過來,心裡頗為不安。
皇上的眼睛十足銳利,這是,要糟?
果然周安明過去說了兩句話,就垂頭喪氣的走回來:“完蛋了……皇上叫你也過去。皇上怎麼會認出你的呢?這下慘了……”
的確慘,周寶璐欲哭無淚,都被皇上點了名,逃都逃不掉,只得老老實實的跟著步輦進了勤政殿。
皇上下輦之後,也不回頭,只往後招招手,周寶璐滿心不情願的走上前去,跟著皇上走進正殿。
勤政殿高大闊深,威嚴之象頗有壓迫之感,皇上揹著手,看著穿著青衣小帽,一臉沮喪的周寶璐,眼中隱約有點笑意。
這個未來的兒媳婦,他見過周寶璐在人前穩重柔和的樣子,也見過她在後花園裡精靈聰慧的樣子,還有密摺上的種種事蹟,她給他的印象,向來是眉飛色舞,神采飛揚的,極其靈透,倒是沒見過她這樣垂頭喪氣,一臉沮喪的模樣。
感覺好像有點兒意思呢,皇上便道:“你這樣偷偷進宮來,是想做什麼?”
蕭弘澄不止一次在周寶璐跟前說過他爹無所不在,無所不知,周寶璐印象深刻,她還真不敢在皇上跟前弄鬼,想了一下,覺得皇上橫豎是許了的,這會兒又沒外人,便老老實實的說:“聽說太子要去兩淮,我想進來看看他。”
老實到這種程度,皇上都有點忍俊不禁了,背過身去悶笑了一下才回頭來嚇唬小姑娘:“朕聽說太子常去公主府的,你不能在家裡看他?倒要這樣偷偷進宮來?你可知道這是犯忌諱的事兒?闖宮之罪按大不敬例,斬立決。你兄長帶你進宮,也是同罪。”
“啊?”這麼嚴重?周寶璐狐疑的看著皇上,這是忽悠她吧?真的嗎?周寶璐對律法還真是一頭霧水:“那……那我現在出去還來得及嗎?而且我偷偷跟著我哥進來的,進宮之前他都不知道,您殺我吧,饒了我哥哥吧。”
皇帝回身坐下來:“倒是有擔當,有兄妹之情,只是朕問的話,你不知道每句都該答嗎?”
“喔,對!”周寶璐說:“我被您嚇到了,就忘了前頭,回皇上的話,上月我娘回家來了,正好逮到太子跟我說話,我娘是老實人,就嚇到了,最近天天查我,太子爺就沒法來了。”
皇帝都無語了,笑了笑才說:“我看,你倒是真老實。”
周寶璐老老實實的點頭:“平時我其實不這樣。這原是太子爺吩咐的,太子爺說,您是皇上,也是他的父皇,父子至親,他如今沒有親孃,天下竟沒有比您更親近的了,在您跟前,他再沒有話不能說的,也再沒有事要瞞著您的,自然是有什麼說什麼,並不要緊。太子爺說,我也是一樣的,一樣親近,見了您,自然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不管說什麼,都沒什麼要緊。太子爺還說,您是天下第一寬宏有心胸的了,便是天大的事兒,也有您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