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父皇不應,這件事自己也沒有什麼吃虧的地方,因著泰昌縣主已經被賜婚,全國皆知,自己無非被人暗中取笑綠帽子活王八之類,做出點傷心痛苦的樣子,再大度的納泰昌縣主為側妃,還能落個做人周全的好名聲來,父皇再賜婚,還能找到比泰昌縣主更差些兒的不成?
反正查誰也不會查他,若是機會好,還能伺機攪混了水,給蕭弘澄栽些過去。
可是沒有想到,這樣都會把這件事辦出差錯來!
不過樑林這個人他也清楚,辦事精明能幹,大事上能周全,小事也慎密,又有忠心,他敢在自己跟前說查不出破綻來,那就真的是查不出破綻來。
真是運氣太差了!
如今的當務之急……蕭弘遠問:“那幾個人收拾了沒有?”
梁林道:“殿下放心,泰昌縣主把人直接交了順天府,我已經派人進了大牢,當時就全部暴斃了,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看來這順天府尹邢太平還是靠得住的。另有靜和大長公主府角門上那個婆子的孫子在我們手裡,自然是不敢說什麼的,屬下慮到她當日自己沒有當值,只是引開了門口的婆子一刻鐘,應該不會被懷疑,靜和大長公主府門禁森嚴,要安插人太難,所以暫無動作。”
蕭弘遠想了想,也覺得周全,點頭道:“這樣也罷了,現在要緊的是撇清我們的人就罷了,這位泰昌縣主居然肯把人往順天府送,這是蠢呢還是聰明呢?我倒一時看不明白了。”
這個話梁林就不敢接了,蕭弘遠道:“罷了,你起來吧,還回帝都去,帝都萬一有點什麼事,還得你坐鎮提調呢,我明日午飯前就能到行宮,給父皇他老人家請安之後,也就回帝都去了。”
“是!”
只是蕭弘遠沒想到,去了盛水行宮,並沒有見到聖上,只有大太監常明出來宣了聖上口諭,打發蕭弘遠先回帝都去,蕭弘遠跪地請了聖安,常公公答了一句聖躬安,便笑著給蕭弘遠見禮道:“二爺只管先回帝都去,聖上這兩日並不在行宮,與沈統領微服出去了。”
蕭弘遠提起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先前不叫他進殿請安,倒真是把他嚇出了白毛汗,不知道父皇知道了什麼,突然不見他。
他從袖子裡摸了銀票賞常明,常明推辭道:“奴婢的差事,怎麼敢拿二爺的賞,二爺這是打奴婢的臉呢。”
蕭弘遠把銀票甩給他:“跟我還客氣這些個,常總管是宮裡的老人兒了,我母親原也吩咐過我,不可怠慢,常總管只管放心拿著,我還有事要打聽呢。”
常總管聽他話裡話外都是疑自己因著慶嬪降位分而高低眼,哪裡還敢怠慢,別說這是個成年皇子,要收拾自己也不算難,就是慶嬪娘娘,如今看著失了寵,可有這個兒子在外頭,難說今後還有沒有機會起復。立即呵腰賠笑道:“二爺這麼說,奴婢哪裡經得起,在二爺跟前,奴婢就是個草節兒,哪裡值得一提呢。二爺要打聽什麼奴才也明白,只是萬歲爺的事,哪裡是奴才有本事過問的呢,萬歲爺要出去,都是沈大統領一手就辦了,半點兒不經我們裡頭,連東西都沒帶的。不過二爺只管放心,這來往行宮請安的也多了,不說別的,就是這山東總督,因著萬歲爺在這個地面兒上,每三天都要過來請安的,這一回萬歲爺出去,也是一句話也沒吩咐他,更別提其他人了,統共留了一句話,就是給二爺的,瞧這樣兒,萬歲爺還是惦記著您呢!”
這老奴才還真是伶俐,蕭弘遠就滿意了,帶著人回帝都去,橫豎回去總能見的。
不過,父皇這麼些年了,還是喜歡微服啊!
蕭弘遠自然是萬萬沒有想到,微服的皇帝居然會出現在靜和大長公主府的後頭花園裡。
周寶璐蹲在那裡,拿著一把小鏟子,正在慢慢的給一株香雪球換盆,她聽到訊息,泰昌縣主還是把人都送去了順天府審訊,順天府收了人,轉過頭還沒過夜就給弄死了,一個活口也沒剩,周寶璐想事情的時候就愛弄弄花兒,抱抱小動物,或者逗小魚兒,她此時在想,泰昌縣主是真的完全沒有想到這件事背後的東西嗎?
為什麼她會執意把那些人送去順天府尹呢?
這個時候,突然一片陰影籠罩下來,周寶璐抬頭望去,來人逆著光,看不清眉目,但依然可以分辨出是個男人。
周寶璐大驚,頓時起身一看,原本等在旁邊小徑邊上的小櫻和朱棠沒看見,竟連櫻桃也毫無蹤影。
這怎麼可能!
這可是在靜和大長公主府,照公主府規制,是有五百親兵護院的,怎麼會有人無聲無息的進了後花園,還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