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瞪著眼,突然‘哇’一聲就大哭起來。
大公主這才心滿意足的收起盒子,說到:“哎喲,這麼不經逗,還學人家裝心機深沉,滿腹智謀呢?”
然後她就笑眯眯的跟各位表姨表姐的打了招呼,領著人揚長而去了。
靜和大長公主領著周寶璐出了門兒,到了周圍沒人的地方,才說:“你們既然收拾好了,也不打發人跟我說一聲,還害得我也跟著著緊了一回,幸而我還掌的住,沒漏你的底。”
周寶璐這才突然想起來,自己就記得快點去找大殿下,就是一心想著要怎麼辦,然後……就忘了跟祖母通個氣……
周寶璐簡直不敢對上祖母那‘女生外嚮’的眼神,臉都紅了,連忙嘴甜的補救,大拍馬屁:“我知道老祖宗一定很清楚的啦,都不用我說,單看一眼就什麼都知道了,我還何必畫蛇添足呢,別說這點兒小手段,哪怕比這還大十倍呢,也不夠老祖宗出一次手的,所以我自己就辦了,不敢勞動老祖宗。”
靜和大長公主笑著擰她的臉頰:“就你嘴乖,也罷,既然事情都這樣了,我去結個尾就罷了,你今兒受了委屈,又被嚇著了,這就回去歇著好了。”
偏這個時候大公主趕了上來,聞言便笑道:“姑祖母,小璐臉都花了,去我屋裡洗個臉喝杯茶,回頭我打發人送小璐回去。”
靜和大長公主倒是無可不可,就點頭應了,自己領了人,找皇帝要公道去了。
待靜和大長公主一走,大公主攀著周寶璐差點笑的滾到地上去,斷斷續續的說:“哎呀笑死我了,你說……笨點兒咱不歧視,可是這笨了不說,還裝作……運籌帷幄,總覺得天下就她一個聰明人似的,就太好笑了!”
周寶璐板著臉,卻是笑不出來。
這個時候,她其實還是後怕的,想的越多,怕的就越多,如果她沒有提前碰到鄭美人,如果梁氏真的想要發洩一下不忿,如果……慶妃沒有畫蛇添足,想要連自己一同整治,而是隻誣陷蕭弘澄私通宮妃!
單單想到這些如果,只要有一條成立,這個時候,蕭弘澄就真是說不清了。
歷來陰私事,殺傷力往往不在表面,而在悠悠眾口,一旦確認鄭美人戴著的的確是本該在蕭弘澄庫裡的先皇后遺物,蕭弘澄就算給出了合理的解釋,也難以避免有了汙點,而在緊要關頭,這汙點往往能決定一個重要的走向。
也就是這些如果,叫周寶璐罕見的生出了狠心,要把慶妃一系摁到地上去的決心。
所以,這個時候,雖然大獲全勝,周寶璐的手其實還是冰涼的,看大公主笑的這樣沒心沒肺,她實在笑不出來。
蕭弘澄則孫子一樣,被沈容中大統領訓的灰頭土臉:“我看你是得意過了頭!明明知道簪子是一對,見了一支想不到另一支?要是鄭氏入了彀,我看你怎麼說得清!”
蕭弘澄老實的站著:“叔,這個的確是我疏忽了,不過就算我想到還有一支,沒頭蒼蠅一般,也沒法查呀。”
沈容中哼了一聲,不再說話,只慢慢倒茶。
他沒發話,蕭弘澄居然就真的不敢走,也不敢坐,想了許久,終於道:“我明白了。”
沈容中嗯了一聲,示意我聽著呢。
蕭弘澄規規矩矩的說:“見了簪子,知道慶妃既然會想到汙我與閨閣小姐私相授受,那就該想到,男未婚女未嫁,私相授受雖不好聽,但並不是十分要緊的罪名,我是父皇親子,小鹿也身份足夠,父皇一紙賜婚詔書,就能化解的一乾二淨,或還能成就一段佳話。所以這個分量是不夠的,那麼足夠分量的,就應該是私通有夫之婦的罪名,這就很難解決了。”
他偷偷瞄一眼沈容中,見他剛毅的面容十分沉靜,微微點頭,便接著說:“既然要私通有夫之婦,最為汙穢的當然就是與父妾私通,慶妃娘娘掌管後宮事,也是最方便做手腳的地方。”
他的思路越來越順暢:“我的確應該想到,慶妃娘娘手裡還有一隻簪子,而且會對宮妃下手,宮妃之中,年輕貌美,最近承寵或新晉尊位,看著有前程的,應該是慶妃娘娘的物件,我觀察過的慶妃娘娘,自視甚高,自以為計謀超群,是以最喜歡做一箭雙鵰甚至一箭三雕的事,以此顯示其手腕高超。用一對簪子,壞我前程,踩下一名對她的地位有威脅的宮妃,再給下了三妹臉面的小璐以教訓,一石三鳥,這應該就是慶妃娘娘的計劃。”
沈容中終於點頭:“這才是一個太子應該有的周全!”
他想了想,指點道:“慶妃此事牽扯進周小姐,如今看起來頗有些畫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