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麼好惹的。”
唐秀月捱了鄭明珠一頓打,傷的豈止是皮肉,更是臉面,連帶唐家眾位少奶奶,唐家幾位姑奶奶,在外應酬的時候,有些什麼口角,都被人明著暗著嘲笑過幾次。
這兩個雙胞胎仗著貴妃寵愛,時時入宮伴駕,宮裡誰不是笑臉相迎,時時奉承呢?就連宮中的公主們因著貴妃的緣故,都並不敢怠慢她們,凡事總讓著三分,這雙胞胎如何將別的人放在眼裡,便是無事還要生非,如今因著鄭明珠的出手,家裡舅母姨母們,連自己母親都被人明著暗著刺上一兩句,自然早就懷恨在心了。
鄭明珠本就不欲與這樣的小孩子一般見識,何況是在宮裡。只不過聽這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自稱姑奶奶,實在忍不住‘撲哧’就笑出聲來,又覺得失儀,忙掩了口,卻是覺得十分的好笑,眉眼不由的彎起來。
陳夫人也笑了一笑,道:“跟小孩子混鬧什麼,咱們回家去是正經。“
在帝都貴族圈子裡,雖講究規矩,卻也更講究臉面,也沒有仗著身份動不動發落別人的,當初對唐秀月那是新仇舊恨加在了一起,更兼要護住長房家財,自然是不同的。
如今一個小孩子出言不遜,鄭明珠也不至於一點就炸毛的要教訓她,便點頭稱是,就要隨著陳夫人走,可是她這副樣子落在雙胞胎的眼裡卻是在嘲笑她們,輕視她們,不由大怒:“想走?沒那麼便宜的事。”
雙胞胎左邊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目光怨恨,拉拉右邊那個一直說話的,低聲道:“你拖著她們,我去找慎刑司來弄死她們。”
右邊那個看來對她是言聽計從,頓時點頭:“嗯,你快一點啊。”
鄭明珠與陳夫人剛走了兩步,雙胞胎就吩咐身邊帶著的丫頭婆子:“給我攔住她們!今天不給我舅母磕頭賠罪,休想了事。”
鄭明珠回頭一看,有點無奈,當初她橫衝直撞的招數此時由兩個毫不懼怕後果的小姑娘施展出來,只憑誰的人手多,這身份地位的壓制就都全無作用了。
可是這是在宮裡,宮中規矩森嚴,她們帶著的丫頭媳婦婆子,只有一個貼身大丫頭可以跟著進來服侍,其他的都在外頭宮門伺候著,如今從太子妃宮中出來,除了自己的丫頭——陳頤安外書房新提起來的丫頭蘋果,陳夫人的丫頭藍雪,也就只有太子妃宮中的兩個丫鬟在前引路了。
而雙胞胎帶著的丫頭婆子七八個,此時氣勢洶洶的就衝了過來,陳夫人皺眉,轉頭看了太子妃宮中的兩個丫頭一眼,兩人會意,一個就閃進一邊花叢,幾步就不見了蹤影。
雙胞胎的丫頭大約也是跟著主子橫衝直撞慣了的,絲毫不懼什麼縣主和侯夫人,得了主子的吩咐就逼上前來,人數眾多,頗有氣勢。
鄭明珠站定了,道:“你口口聲聲舅母,到底你舅母是誰?我打的人可不止一個,哪裡記得這些。”
雙胞胎說:“我舅母文唐氏,你敢說你沒有打過她?”
鄭明珠笑道:“原來你的舅母是她呀,你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這些日子也沒見她出來走動,難道還沒養好?”
鄭明珠也是光棍到底,就算自己在人數上處於劣勢,也絕對不會滅自己威風,一樣冷嘲熱諷,神情鎮定從容,看起來絲毫不懼。
雙胞胎氣的渾身發抖,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別的人或是笑臉相迎,奉承討好,或是落到她的手裡就慫了哭著求饒,還第一回碰到鄭明珠這樣的光棍。
雖然心中打著鼓,覺得多半要吃這眼前虧了,可依然該嘲笑的依然嘲笑,半點不讓步。
陳夫人在身後好笑的搖搖頭。
這個兒媳婦,說她性子好吧,和一個小姑娘也能鬥氣,說她脾氣不好吧,平日裡見誰也都笑臉迎人,連家裡的表小姐都喜歡她。
不過也是,若是被人一嚇就怕了,今後又如何撐得起一個家呢。
那雙胞胎跳腳叫:“都給我拿住她,掌她的嘴,我看她還敢胡說些什麼,哼,真當我家沒人嗎,什麼縣主不縣主的,就是公主,見了我姑母都得恭恭敬敬的,要罰就罰,要打就打,今天看我弄不死你!”
鄭明珠見那些丫頭逼了過來,領頭的一個大丫頭,顯然平日就是個跋扈的主兒,此時不屑的冷笑道:“縣主可聽到我家小姐的話了?縣主在外頭鄉下大約能嚇到幾個人,在這宮裡,可就算不得什麼了,識相的早些跪下給我們小姐請罪,還能饒你一命。”
鄭明珠光棍到底,就算要吃虧,也要鬧個痛快,給蘋果使了個眼色,這蘋果雖是新進府的丫頭,卻是個伶俐的,居然立刻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