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
周寶璐說起叫貴妃來說話,說的真是理直氣壯,半點兒不看皇上的臉色,一臉笑吟吟的說:“不過幸而貴妃娘娘沒急事,不然瞧著她老人家那麼毒日頭底下走過來,我可真不好意思呢。”
周寶璐的態度,實在叫皇上都要氣笑了,周寶璐還嘮嘮叨叨的說:“不過貴妃娘娘體恤兒臣,聽兒臣說怕曬,就打發內務局的人來,說要把東宮的路都搭個頂棚,兒臣想著,貴妃娘娘這樣好,兒臣也不能不識相不是?自然不敢推辭,再說了,也想著就這幾條路,要搭個頂棚多容易呢,不過兩三日的功夫罷了,想來也無礙的,就叫了人進來問,哎呦呦,不得了,父皇您猜怎麼著?”
周寶璐又說又笑又比劃,言語神態裡都透著親近,似乎沒有因著父皇是九重至尊,就嚇的不敢說話,簡直比跟自己孃家父親說話還親熱呢。
蕭弘澄不得不打斷周寶璐的話:“父皇一路過來,這樣熱的天氣,還不請父皇裡面獻茶?”
周寶璐這才發現,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一笑:“哎呀,我一見父皇駕臨,太歡喜了,就忘了禮數,該打該打,父皇快裡面請,有冰鎮的酸梅湯,這個時候吃剛剛好,還有杏仁酪,加了牛奶,特別香,父皇喜歡吃什麼?”
說著就把皇上往裡讓。
皇帝啼笑皆非,先前那點子氣早沒了,果然舉步往裡走,蕭弘澄親自扶著皇上,瞪了周寶璐一眼:“你又吃冰鎮的?說了一萬遍了你就是不聽是不是?”
周寶璐嘟嘴:“心裡頭煩嘛,火燒火燎的,喝兩口順順氣,又沒有多喝。”
因著皇上在跟前,蕭弘澄也不敢多說,只表示:回頭收拾你!
周寶璐撇嘴,她是說的太順口了,居然就把這個忘了,小蘇大夫不許她吃冰,蕭弘澄就比接旨還快,果然不許她吃了。
待皇上坐下,周寶璐叫人端了酸梅湯和杏仁酪來,那杏仁酪果然做的好,雪白軟嫩,顫巍巍的盛在瑪瑙碟子裡,散發著濃郁的香味。
皇上很給面子的取了杏仁酪來吃了兩口。
周寶璐在一邊笑眯眯的說:“太子的口味果然是隨了父皇的,連吃法也一樣,怪道是親父子呢。”
那邊丫鬟也給太子上了一碟杏仁酪。
皇上聽了這話,不由的就抬頭一看,蕭弘澄用勺子的動作和皇上如出一轍,都是側著如刀一般切進杏仁酪裡,再往外舀,皇上便覺得心中一暖。
周寶璐見狀,又接著告狀:“今兒內務局來了人,勘測了半天,說工程不小,又要挖地動土的,怕要兩三個月,這麼一算,不得到秋天了?還遮什麼太陽呢,明年才有了,所以我想著,反正要明年才用得上了,現在倒也不用趕工期吧,不如跟他們商量一下,每天早晨來做半日,慢慢兒的做唄,下午我慣於歇歇晌,叫他們吵的我睡不著,頭疼的很,心裡也煩。不過我有些怕貴妃娘娘,想著等太子爺回來,請太子去說呢。”
皇上聽的一怔:“你是太子妃,為什麼會怕貴妃?”
周寶璐抓抓臉頰,想了好一會兒,才一臉困惑,又不好意思的說:“要問我為什麼怕,我也說不明白,仔細想想,也沒什麼事啊,就是見面也很少見的,可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要去找貴妃娘娘求情,我心裡頭就有點兒發憷,真不想去啊,才想著賴給太子爺的……”
這狀告的真刁,尤其是‘求情’兩個字,把貴妃仗著奉旨管事這個身份,壓制太子妃,不與東宮商議,就派人進入東宮的情形形容的淋漓盡致。
連蕭弘澄也暗地裡佩服周寶璐怎麼想出來的這兩個字。
果然皇上沉了臉色,把碟子往桌子上一放:“把貴妃打發來領頭管事的傳進來。”
很快,王善濤躬著身進來了,一頭汗的跪下磕頭,皇上說:“貴妃怎麼吩咐你的?”
王善濤知道今兒要糟,戰戰兢兢的說:“回皇上,奴婢奉貴妃娘娘令,為東宮搭建道路頂棚,貴妃娘娘吩咐奴婢好生當差,務必要搭好,方便太子妃娘娘出行。”
皇上道:“既然修葺殿堂,為什麼叫你們內務局的人來,內務府的人呢?朝廷養著他們吃乾飯的?”
王善濤拼命想把自己摘出來:“回皇上,奴婢也曾請問過貴妃娘娘,娘娘說,如今內務府忙著幾位王爺世子並郡主娘娘的喜事兒,只怕忙不過來,耽誤時辰,這不是什麼大工程,娘娘就吩咐內務局酌辦。”
“三兩個月還不是大工程!”皇帝冷峻的說,他也不是沒看出來這王善濤就是秉承了貴妃的意思,故意拖長了,要鬧的東宮不安生,便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