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又有心腹守在門口,衛貴妃輕聲說:“東宮的侍衛,也是有家有室有父母妻兒的,就一點兒破綻都沒有?你只管找著藉口把這事兒拖個一兩個月,到了後頭,或者尋到破綻也好,或者懈怠了也罷,那東西不過一個轉身的功夫就能放下去,一兩個月,總能瞅到一點兒空子,急什麼?”
王善濤就明白了:“是是是,奴婢愚鈍。”
拍馬屁當然是隨口就來:“還是娘娘有智謀,這樣一點撥,奴婢就明白該怎麼做了。”
衛貴妃微笑道:“別的也罷了,你只好生辦差才是,別叫人瞧出個什麼來,到時候可就不好辦了。”
王善濤連忙磕頭應了,又往東宮去,把一臉表情調整的有點兒垂頭喪氣的,到了東宮,請了吳側妃出來,回道:“奴婢回了貴妃娘娘,貴妃娘娘說,在東宮自然由東宮的主子做主,只要咱們能辦差,也就是了。”
吳側妃得了周寶璐的面授機宜,越發胸有成竹,見王善濤軟了,倒也不像先前那麼強硬,便笑道:“這也不是我的規矩,原是太子爺定的,不止是內務局來辦差是這樣,就是內務府來辦差,也是一樣的,可不是我為難你,要不是太子爺的死命令,我做什麼費那個神呢?你說是不是。”
王善濤見這東宮寵妃得了便宜還賣乖,心裡頭真是半點兒也看不上,可面兒上哪裡敢有一絲兒不滿,只得笑道:“娘娘聖明,既如此,奴婢這就打發人開始動工了。”
吳月華點點頭:“太子妃娘娘身子嬌弱,你叫他們噤聲,動作輕些兒才好。”
“是是是。”王善濤沒口子的應是,心裡卻是不以為然,照著貴妃娘娘的吩咐,當然是越吵越好,這樣叫太子妃娘娘以為貴妃娘娘此舉就是為著來吵她的,才能掩蓋真正的意思呢!
吳月華就照著人頭調了侍衛來一對一照管,吩咐道:“誰看的人出了事兒,就著落在誰身上,到時候太子爺自然與他說話!”
又打發人拿幔子把主屋圍起來,免得被看到的意思,這也是周寶璐吩咐的,陣仗做的越大越好,最好是任是誰見了,都能給嚇一跳的意思。
橫豎是衛貴妃要折騰,周寶璐說:“都折騰一回了,不折騰的好看些,豈不是叫貴妃娘娘失望呢?”
吳月華見吩咐完了,沒她的事了,她便進去跟周寶璐回話,周寶璐在裡頭已經聽的清楚,笑道:“就是這樣,回頭你再把人都叫來吩咐一次,這些日子有外人,叫大傢伙都警醒著些,事兒完了,太子爺自然賞他們。”
吳月華應了是,她是行動力最強的人,說著就要出去召集人進來,正在這個時候,小櫻進來笑道:“娘娘,謝齊打發了個小子進來回話,說是太子爺的話,申時三刻。”
周寶璐就嘿嘿的笑了起來,簡直笑的在場的人都發毛了,笑完了才跟吳月華說:“別急,申時二刻再叫她們來吩咐,熱鬧點兒。你把人都叫了來,吩咐完了,你就叫她們散開來,整理一下各處,人多點才好,務必要場面熱鬧,知道了吧?”
吳月華一頭霧水,不過鑑於這些年來對周寶璐的強烈信心,還是應了。
周寶璐見她這樣,便笑道:“沒要緊事,也就折騰這一天,就完事了,你忙你的去吧,申時二刻在過來。”
吳月華便告退了。
周寶璐又嘿嘿的笑了一聲,聽著外頭雖不算大呼小叫,但明顯沒有剋制的聲音,並不以為然,貴妃此舉,以干擾吵鬧東宮為障眼法,周寶璐差點兒就上了當。
大約是因為先入為主的緣故,周寶璐想起了當年太夫人的這一招,很自然的就套在了這上頭,以為衛貴妃只是先請周寶璐冒著大太陽去見她,若是周寶璐肯了,自然稱心,若是不肯,就扣一個眼裡沒人的帽子,且準備了後手。
衛貴妃藉口周寶璐怕熱,給她搭棚頂,便能派了人進入東宮,自然沒有好事,破壞、吵鬧,不一而足,不僅是想讓周寶璐心煩氣躁,坐胎不穩,更有甚者,進入東宮的貴妃親信還可以製造意外,比如讓太子妃踩到油,踩到坑,摔上一跤。
再往深想,貴妃的人進了東宮,還可以有機會往東宮的水源、食材裡下毒下藥,總之,只要安排進了人,總有可能鑽到空子。
這是周寶璐先前的想法,可後來聽到王善濤的回話,說要在東宮動土,周寶璐才悚然而驚,著實嚇了一跳。
看來衛貴妃在後宅的修煉確實高人一等,周寶璐這才想到這一點,以前種種事情,都覺得衛貴妃實在不大聰明,周寶璐有點兒輕視她。
但這一回才發現,衛貴妃這一次發難的時機選的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