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東宮這兩個主子都是好伺候的主兒,不是那等刻薄寡恩的人,能看得到前程。
不過天下沒有真的查不到來歷的人,無非就是資源的多少罷了,圓錦已經做出了這樣的事,當然不能掉以輕心,到了第二日晚間,就已經查的一清二楚,交到了蕭弘澄手上。
來歷上毫無問題,這其實已經在蕭弘澄意料當中了,他把這資料拿給周寶璐,周寶璐隨手翻了翻,也並不表示詫異:“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又不是一定要在來歷上與貴妃娘娘有什麼關係的人才會替她辦事,貴妃娘娘受父皇寵愛,又掌六宮事,收攏幾個奴才還是做得到的。”
蕭弘澄表示同意,問周寶璐預備怎麼辦。
周寶璐笑道:“有什麼好辦的,拿到一個就處罰一個,宮裡的規矩也不是擺設。”
既然只是個單純的被收攏的奴才,沒有牽扯到其他,蕭弘澄和周寶璐心中都輕鬆了些,周寶璐又道:“不過貴妃娘娘成日裡找事,也真是有些煩人,上回父皇打發人給她搭棚子,這才完工呢,她又有空了不成?”
這種事沒什麼殺傷力,偏又層出不窮,就如同夏日裡的蚊子,總在耳邊嗡嗡的飛,冷不丁的咬一口,總要癢一會兒。
蕭弘澄安慰的摸摸周寶璐:“如今只能且防範著,你暫且忍耐。”
蕭弘澄在舊年就給周寶璐透過底了,貴妃受寵,不安分是意料之中,但不僅膽子越來越大,而且前朝的有些人見貴妃有寵,也有人在逐漸的投靠了過去。蕭弘澄的幕僚團認為,不能再姑息此事了,貴妃晉位已經五年,再往後就越發牢固了,這個時候,應該是重新捧另外一個人的時候了。
新的貴人,沒有班底,就算有心不安分,但要生兒育女,搭建班底,收攏勢力,也需要一個過程,需要時間,而且在這個過程中,因為太子爺勢力早已不比當日,太子妃娘娘又在宮中主持大局,或者能夠在這個過程中進一步控制後宮。
這也就是最終的結論,後宮到了需要改變格局的時候了。
周寶璐既然知道,當然也就明白蕭弘澄的意思,便笑道:“我知道了,就是有點兒煩,貴妃娘娘總愛動手動腳的,偏又沒本事叫人傷筋動骨。”
蕭弘澄笑道:“要辦這件事,還要著落在文蔚身上,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怎麼籌劃的,許久沒有動靜,唉,回頭得想個法子催催他才是。”
周寶璐噗嗤一笑,蕭弘澄這話說的真有趣,好像人家是他手下似的。
不過,從蕭弘澄那裡聽過些文蔚的軼事,周寶璐對他十分的好奇,這個人做事精明能幹是不消說了,算無遺策也是得了證明的,且膽大心細,做事滑不留手,最有趣的是他居然和周寶璐有同樣的愛好,一旦想什麼事,就去禍害花草,聽說因為這個,他書房的案頭擺的不是雅緻文玩,而是一排四個長形的花盆,種的是辣椒!
“辣椒!”好有趣,周寶璐笑道:“可惜我不認得他,不然我可以分他番茄的種子,這個可稀罕了,回頭我種出來果子,請你吃!”
蕭弘澄毫不留情的說:“得了吧,人家可不像你,沒事就去弄死一顆兩顆的,我聽說那盆裡的辣椒長的極好,看起來還頗有雅趣。”
周寶璐倒不在乎蕭弘澄看不起她種菜的本事,橫豎她自己也知道她沒那本事,只是對文蔚的書房辣椒好奇,這蕭弘澄到底安插了些什麼人,居然連人家書房裡的辣椒長的好不好都知道。
周寶璐笑道:“哼,看不起我,我決定了,今後在你書房裡種番茄去!”
蕭弘澄失笑:“罷罷罷,隨便你,我記得庫房裡有幾個方的玉盆,回頭叫人搬出來,裝了土給你種番茄吧。”
兩人說話常常就是從正事開頭,然後這樣奇詭的偏向各種匪夷所思的方向,在今後兩人一生中漫長如長河一般的對話裡,無數次的重複這一現象,只不過兩人都並不在意。
這一晚的談話,蕭弘澄還沒來得及問周寶璐被衛貴妃弄煩了之後要怎麼樣,就被周寶璐帶到了辣椒番茄裡頭去了,兩人興致勃勃的研究用玉盆種什麼最好看,當然,前提是周寶璐先要能種活。
反正都沒有什麼大事,蕭弘澄過了近半個月,才知道周寶璐幹了什麼好事!
周寶璐逮到了東宮被衛貴妃收買的圓錦,倒也沒處以私刑,照足了規矩,命人把圓錦送到了慎刑司,說清楚了理由:圓錦把油撒在路上,意圖謀害太子妃。
但慎刑司的司正霍如貴是衛貴妃的親信,第二日就把圓錦放到了尚工局去了,並遣人回覆東宮:“慎刑司審問之後,認為圓錦只是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