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大族,可到底已經分家出來,不在大宅裡了,她敢在這樣的場合當著這些人說燕王世子的綠帽子?
她哪裡來的這樣的膽子?
再愛說八卦只怕也沒有這樣明目張膽的吧,於是這些人,也有膽小怕事的指著一件事隨意找個藉口走到一邊兒去,不趟這樣的渾水,當然也有想著攀高枝兒,趁機拍馬屁的,越發捧起場來。
其實這個八卦並無細節,侍衛是誰?怎麼勾搭的?又是怎麼被人發現的?前因後果一概都無,說來說去,只有‘燕王府衛側妃和侍衛在假山上勾搭被抓到’這樣一件事。
不過因這樣的事畢竟聳人聽聞,就算打聽不到細節,也不妨礙人人見面就問一句‘那件事您知道麼?’
至於緊接著發生的武安侯府大爺的衛姨娘居然敢掌摑公主府的女官,被平寧長公主處置了的事,關注度就明顯差的多了,無非就當了燕王府這件事的一個附加話題罷了,被人說一句:“她們傢什麼事也不奇怪,您還不知道罷,她們家還有個進了武安侯府的,雖說沒有燕王府側妃的膽子大,但也不算小了,一言不合就敢掌摑公主府的女官呢!平寧長公主難道是吃素的不成?別人要給靜妃娘娘臉面,她老人家可用不著給呢。”
於是聽的人就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那樣的人家,能出什麼規矩人?”
八卦在帝都鬧的沸沸揚揚,臨華殿靜妃娘娘感覺簡直是一個個的巴掌都打在了自己的臉上,這些日子都不肯接見外命婦了,更別提要請了聖上恩旨召妹妹們和侄女們進宮說話。
實在是氣悶的了不得。
一大早就氣不順的很,在臨華殿摔東西打丫鬟,眾人都戰戰兢兢的時候,一個宮女進來報道:“娘娘,南安侯夫人遞帖子請安來了。”
靜妃這才露出驚喜的表情,笑道:“快請進來。”
不多時,一個豔妝的絕色美人走了進來,正是小衛氏,她見了靜妃就跪下行禮:“娘娘萬安。”
靜妃忙親手扶起來:“妹妹不必與我多禮,妹妹幾時到的帝都,我竟不知道,倒是盼了這些日子。”
又拉著她往炕上坐,一迭聲的吩咐人上茶上果子點心:“這些日子我天天都氣悶的很,連個能說話的人也沒有,倒幸而妹妹回來了,也只有瞧著你,我才歡喜一點兒。”
小衛氏便笑道:“我自然也是惦記娘娘的,只是娘娘也知道,你妹夫須得給他那死鬼老婆守一年的喪,也連帶著我也不好出來的,雖然滿心裡想要回帝都,來瞧瞧娘娘,說說話兒,只不能夠,如今好容易眼看日子要到了,我就催著他回來,就這樣,日子還沒到呢,只說是回京做法事,做完法事,這一年也就到日子了。”
說著,不由的就露出戚容來:“若是沒有事,我在四川其實也是快活的很的,只是這一年來,我聽到不少事情,娘娘這裡出了這樣大事,我哪裡還安得下心自己快活呢,舊年底,我想著,就算我回來,也見不著娘娘,這也罷了,可如今……”
她還滴下淚來:“葒姐兒這樣冤屈,我哪裡還坐得住,就緊趕慢趕的回來了。”她看一看靜妃的臉色,說:“此事咱們絕不能吃了啞巴虧,這分明是有人借葒姐兒來給娘娘沒臉,不能就此了事。”
靜妃道:“這件事一鬧出來,我也到聖上跟前喊冤,只是也不知道聖上這是怎麼回事,這些日子心情似乎不大好,也沒怎麼理會,只說叫宗人府去查檢視,到今兒也沒訊息。”
小衛氏冷笑道:“宗人府?慎王世子那可是太子爺的好兄弟,和那殺千刀的燕王世子是一樣的,他能查出什麼來?無非就是燕王世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只會糟蹋咱們衛家的姑娘,姐姐也太老實了。”
靜妃向來不是個有主意的人,忙問道:“那要找哪裡去查才好呢。”
小衛氏就等著她這一問呢,便笑道:“要我說,最好是請得動沈統領,那才好呢。”
“沈統領?”靜妃完全沒想到小衛氏會提他,真是大吃一驚:“他?我跟他完全沒交情,且他那個人,只怕我出面,也是請不動的。”
沈容中大統領,皇上第一心腹信臣,皇上對其言聽計從,其人冷峻剛毅,只忠於皇上,對任何人幾乎都是不假辭色的,也從不與人結交。滿朝文武,皇子宗室,都拿他沒有辦法,靜妃自忖自己也不行。
小衛氏笑道:“我知道我知道,姐姐別急嘛。你聽我說就是了。”
“如今宗人府是太子爺的人,咱們不能把這樣要緊事放在宗人府的手裡,那比聽天由命還差些,無論如何,得有個偏向咱們這邊的,我自進了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