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能替人做主;不過要有人要做我的主,那可不成。”
莊慧公主笑道:“可不就是嫂嫂這話呢麼;我也是這樣跟大舅母說的,也不知道大舅母怎麼想的;我猜想了一下,舅舅家裡的女孩兒都尊貴,而且嫣兒妹妹嫁了人後,最大的才十一呢,總不至於送進宮來,倒是舅母孃家的幾個姨母家裡如今都沒什麼出路。”
周寶璐會意,顯然莊慧公主是留意給她打聽過的,這種事情其實也多,一個家族總有上坡路下坡路的時候,原本還煊赫榮耀的家族,經了變故,幾年裡或是十幾年裡就衰敗下來。
長子長女說親的時候,或是正是好的時候,便結了個高門大戶,輪到後頭的,自己衰敗了,自然就結的差了。
所以就算是親姐妹,兩人的夫家也可能差不少。
方氏大夫人的母親家原本也是顯赫人家,只是後來家主獲了罪,雖說沒有連累家小,可家裡的官職爵位都沒了,家底子也賠了個乾淨,後頭子女的親事自然就差了。
周寶璐道:“說起來,大舅母的孃家母親姨母,還是我祖母的表妹呢,只是後頭沒怎麼來往了,我也不認得。”
莊慧公主道:“我也隱約記得一點兒,要說呢這會子求上舅母的那位表姨也是個苦命人,定親的時候家裡還好好的,剛嫁過去三朝回門呢,就碰到朝廷下旨奪爵,這也罷了,橫豎嫁也嫁了,總不能退回去,偏這位表姨成親了三五年,一個兒子也生不出來,只生了兩個閨女,日子過的也難。”
周寶璐說:“那這位表姨,也嫁的不差吧?”
莊慧公主道:“雖比不上大舅舅這樣的身份,也還不錯,忠義伯溫家的嫡次子,若說日子就這樣,也還罷了,要命的是,這位溫二老爺有個妾,是老太君的孃家親戚,偏這些年,這妾室的孃家,漸漸發達起來了,表姨的日子才叫真不好過了。”
這種事情,周寶璐也是無語,怪不得說她苦命呢,自己孃家敗落已經是沒有孃家撐腰了,偏妾室倒有孃家撐腰起來,又是老太君的孃家親戚,隨便想一想都知道她難的很。
怪道想走方大夫人的路子,把女兒送到東宮來,太子若是納了她,忠義伯府的嫡女,一個側妃的名分是能有的,今後太子登基,至少也是一宮主位了。
莊慧公主又說:“其實這女孩兒原有個青梅竹馬的表兄,也是門當戶對的,可如今他們家老太君偏心,要把妾室出的庶女嫁給表兄,偏那家人也情願。”
周寶璐笑道:“你倒是有些本事,什麼都打聽得到,人家女孩兒心裡愛慕誰,你也能打聽到,我真是佩服你的緊。”
莊慧公主笑道:“當年我娘嫁進宮,是有四個陪嫁大丫鬟的,後來我娘沒了,這幾個丫鬟也有出宮嫁人的,也有留下的,留下的自然是跟著我了,她們都是方家的家生女兒,一家子都是幾輩子使出來的老人了,別說方家的使喚人等,就是親戚家裡有頭有臉的人都是認得的,有心要問問,有什麼問不出來的呢?”
這倒也是,周寶璐笑道:“既如此,你費了這麼大勁,弄的這樣清楚明白的,是什麼打算?一看就知道你不是為我打探的這樣的齊全的!”
若是隻為著周寶璐,莊慧公主壓根用不著這樣遮遮掩掩,先抑後揚的,鬼鬼祟祟的跟她來一句大舅母在打聽東宮呢!
這是為著引起周寶璐的警惕,才好做底下文章。
莊慧公主便笑了:“嫂嫂真是水晶心肝玻璃人兒,不瞞嫂嫂說,那女孩兒我見過幾回,實在是個好孩子,我心裡不落忍,便想著,不如來討嫂嫂一個主意,怎麼著把這個事情給圓乎了,一則,不給哥哥嫂嫂添麻煩,二則,幫個可憐的小姑娘,也算是積德了。”
周寶璐不為所動:“少來這套,說清楚些,既要我出頭兒幫你,還哄著我,虧你也好意思!”
她才不信莊慧公主莫名其妙的只是見了幾回覺得女孩兒好,就肯出手幫她,哪有那麼閒的人。
莊慧公主就有點訕訕的笑道:“真是什麼事兒都瞞不過嫂嫂,其實,是那女孩兒在家裡聽到母親的主意,竟趁著大舅母家裡擺酒的時候,偷偷的與她表哥一起找到我,當面兒求我來著。我瞧著一對兒金童玉女,情深意重的,又不貪宮裡榮華,倒是值得幫一幫的。”
她瞧著周寶璐的臉色,笑道:“我想著嫂嫂是個規矩人,跟我不一樣,或許知道了,嫌那女孩兒膽子太大,不大規矩,反不肯給恩典了呢。才想著瞞一瞞的,嫂子別跟我生氣罷。”
這倒是莊慧公主的風格,她是個膽大熱心的人,而且也不守規矩,這女孩兒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