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就請父皇賜婚,哪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可週寶璐實在匪夷所思,她雖然不是個守規矩的人,可骨子裡還是正統的,竟不像蕭弘澄兄妹,骨子裡也如此的不規矩,如今蕭弘澄明知道他妹子跟個有婦之夫勾搭在一起,竟毫不在意?
周寶璐衝口而出:“這怎麼行?”
“怎麼不行?”蕭弘澄道:“福兒是公主,規矩禮法不為她而設,她就可以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他按住周寶璐的手,說:“我知道你疼她,所以你才不必管她,任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她自然會去過她喜歡的日子,不會委屈自己的,你放心。”
在周寶璐的認知裡,蕭大福自然也該是得一傾心人,生兒育女,尊榮富貴,一家子和和美美,可是蕭弘澄說,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周寶璐便不再與蕭弘澄爭執了,公主本來就與平常貴女不同,更何況蕭大福在公主裡頭還是最為不同的那一個,有親哥哥給她兜著,讓她做什麼都可以,不用顧忌。
周寶璐算得是心胸開闊之人,對蕭大福的性子也有些瞭解,蕭大福是個聰慧明白的人,周寶璐想,或許自己覺得好的事情,蕭大福自己並不見得喜歡呢?
既然可以讓蕭大福為所欲為,那又何必拘著她呢?
正說著,朱棠在門口回道:“娘娘,藥煎好了,先吃了藥吧。”
周寶璐頓時苦臉,蕭弘澄明白,捏著她的手,比她還先嘆一口氣:“苦了你了!”
這句話是有來歷的,這下子,周寶璐再多的怨氣都沒了。
這件事是大事,周寶璐的生育問題,不僅僅是生個兒子,甚至是影響朝局,更進一步說,對太子儲位也有不容忽視的影響。
太子有嫡子,和沒有嫡子,定然是不同的。
舊年裡,王錦繡在生產後,與周寶璐說了不少悄悄話,沒過多久,王錦繡就送了一個婦人來,孃家姓沈,嫁進蘇家,是為蘇沈氏,其家學淵源,蘇家沈家都是醫家世家,沈家擅調養,蘇家擅製藥,蘇沈氏雖是女子,卻十分有天分,博採兩家所長,手段十分精妙。
只可惜身為女子,不能拋頭露面,只在親戚間偶爾出手,大部分時候也只能瞧女眷,自然多是生育調養之事,漸漸的越發專精起來。
周寶璐成親兩年未孕,王錦繡替她憂心,才大著膽子薦了她來。
身份貴重如皇上、太子等,自然不是什麼人都能替他們診脈開藥的,當然是有一套規矩的,且十分嚴格,還是因著王錦繡身份足夠,周寶璐把那話原原本本的跟蕭弘澄說了一次,蕭弘澄還特地打發人調查了一回,確認沒有問題,才由蕭弘澄安排,秘密招了蘇沈氏進宮,與周寶璐看一看。
周寶璐覺得,這蘇沈氏簡直有點兒像個半仙。
大約是第一次給這樣身份的人診脈,蘇沈氏有點兒緊張,兩隻手換著診脈就診了近一炷香的時分,然後又想了很久,才對周寶璐說:“臣婦大膽問一問,娘娘的母親,是不是在生育上有些難?”
這句話一問,周寶璐一邊覺得她好像真的很神,一邊又有點兒懷疑,周寶璐家的情況,有心人要打聽是不難的。
她便只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蘇沈氏又想了想:“娘娘平日裡是不是愛食辛辣之物?”
周寶璐再點點頭。
蘇沈氏又想了半日,有點兒艱難的說了幾句,大約是為著周寶璐的顏面,她說的十分隱晦和婉轉,可週寶璐何等玲瓏心肝,還是聽懂了。
蘇沈氏認為一直沒有身孕,確實是周寶璐自己的問題,一則她遺傳自母親的體質,腎經陰寒,較難受孕,二則,她體內寒溼,略微偏胖,這樣就更難受孕了。
明知道這種話說出來,沒人愛聽,何況這樣的上位者,是以幾句話罷了,蘇沈氏卻額頭上都出了汗。
她跟周寶璐說:“臣婦可以先開個方子在這裡,娘娘若是肯用,先用六個月,可去寒溼,調體質,大約就能瘦下來,然後再用丸藥調腎經,徐徐圖之方為妥當。”
周寶璐問:“丸藥吃多久?”
蘇沈氏又十分慎重的想了一陣子,問周寶璐:“問一問娘娘春秋多少?”
“今年七月裡已經十七了。”
蘇沈氏便道:“依臣婦的愚見,娘娘竟不用心急,緩緩調養兩年再生育才是好事,恕臣婦說句不恭敬的話,娘娘年紀還小,身子骨兒還沒長停當,倒是趁如今調養,越發事半功倍,過的兩年,娘娘身子好了,生兒育女才不傷身子,且不論哥兒姐兒,都更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