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早些說,我好預備。”
說起來,她也眉開眼笑了,自從處置了韓氏,震懾了群小之後,連著兩三個月,周寶璐過的舒心順意,越發養的胖乎乎的,此時小圓臉笑開了花,腮幫子都肉乎乎的叫蕭弘澄手指發癢,她笑著說:“這兩天收了好多銀子喔!”
親自去摸了盒子來,又叫芍藥去拿檔子,開啟盒子給蕭弘澄看:“瞧瞧,前兒你寫條子去小姨母那邊提了十萬兩,昨兒我娘把我嫁妝裡頭莊子鋪子的紅利也送了來,還有你外頭不知道是哪些渠道來的銀子,湊湊都有二十萬了!還沒算江南那邊解來的銀子呢!安哥兒與舅舅回了安徽還沒回來,舅母前兒寫信給我說舅舅決定今年在老家過年呢,正月裡才啟程回來,真是想死我了!”
周寶璐就有這種從一件事跳躍到另外一件事的本事,可是蕭弘澄聽的津津有味。
外頭飄雪的夜裡,坐在暖烘烘的屋裡,跟前放著熱茶,看著自己家的眉目瑩潤的小鹿,坐在燈下,抱著個螺鈿盒子喜滋滋的數著銀票,算著收入,蕭弘澄便覺得,真的有平常過日子的感覺!
那一種在外頭再辛苦也值得的丈夫感覺油然而生。
在深宮中長大的蕭弘澄,家的感覺其實是很薄弱的,深宮中的所有人,尊卑觀都十分的重,就算友善,也有隔閡。各自住著各自的屋子,雖是親父子,親兄弟,親姐妹,見面也是禮尚往來,從來沒有人數著他掙的銀子眉開眼笑。
從來就沒有家的蕭弘澄,在這個喜滋滋的數著銀票,盤算著咱們家有多少收入,明年一年怎麼過日子的小妻子跟前,心底突然就柔軟的如同一團雲。
蕭弘澄忍不住就伸手握住了周寶璐的小胖爪子,周寶璐數的正開心呢,抬起頭看他:“吶,我覺得明年應該夠用了!還有東西收了不少,賞人還有餘呢!你看看檔子,我都存起來了呢!”
蕭弘澄拉著她的手在嘴邊親了一下,笑道:“明年我再多掙些銀子回來給你!”
周寶璐哈哈的笑,滾進他懷裡,扳著他的脖子:“好!咱們家開支大,你都長大成親了,也沒有總拿父皇的內庫賞人東西的道理,父皇也沒想著給你攢點兒家底。還好你能幹,會掙銀子。”
蕭弘澄聞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柑橘香的熱氣,長長的睫毛一閃一閃的,大眼睛笑的彎起來,雖然是在抱怨父皇,可又一點兒抱怨的語氣都沒有。
蕭弘澄便有點兒心猿意馬的說:“那當然,要是誰不給咱們送厚禮,送銀子,咱們就給他穿小鞋!”
周寶璐又哈哈哈的笑,她翻過了以前的檔子,其實今年這年節,各地送的禮確實加厚了,表面上是說除了太子爺的,還有今年第一年有太子妃,這第一回的年禮不能不送,但若不是太子爺在一步一步坐穩太子之位,這禮也不會這樣送了。
周寶璐靠在他懷裡,拿著檔子只給他看,嘴裡唸唸有詞:“這江南雲絲坊託了門路送進來的雙面繡百鳥朝鳳大屏風是雋品,咱們留著自己使,一起送來的十二盒雙面繡手絹子,咱們留著送人,七個妹妹每人一盒,還有這蟬翼絹,聽說做帳子最好了,我把紅的給小姨母,咱們用杏黃的好不好?”
蕭弘澄當然只有點頭的份,各地送什麼東西,蕭弘澄只取他們的意思,至於東西,他壓根就沒在意,可是周寶璐盤算起來的樣子太可愛,他居然都聽下去了!
蕭弘澄自己都覺得好笑,要是放在以前,他會這麼認真專心的和人商量這件東西咱們自己使,這件東西賞誰,他自己都不會信!
可這會子,他居然一點也沒覺得無聊,特別的津津有味。
周寶璐又拿起一張禮單:“這是燕王府從嶺南送來的年禮,土特產好多,今兒我單看他們搬箱子就搬了好一陣子……哎,你聽我說話嘛,別亂摸,癢癢!”
周寶璐瞪他,蕭弘澄心猿意馬的伸手摸來摸去,周寶璐怕癢,頓時跟個蟲子似的扭,伸手去抓他手,牢牢的握住了瞪他。
蕭弘澄笑道:“明兒再算賬,今天咱們也該歇著了!”
周寶璐想了想,把單子一丟,笑道:“也成!”
她站在炕上,笑嘻嘻的說:“吶,揹我下去。”
蕭弘澄果然轉身背起她,一邊走一邊說:“揹著我的胖媳婦……”然後就被周寶璐敲了一記,他改口道:“又胖又漂亮!”
一起摔進床裡。
兩人嘻嘻哈哈,就像這太平盛世無數的年輕夫婦一樣,前路還有無數的希望,所以煩惱總不過心,紅綃帳底,自是歡愉無限。
149、送禮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