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說話上哪去學的雲遮霧罩的,一點兒不爽快,周寶璐不滿的瞪他:“到底怎麼著?你不跟我說清楚些,回頭我胡亂應了人,可怪不得我。”
這會兒廚房打發了丫鬟送食盒來,因著今日宮中開宴,周寶璐還好些,蕭弘澄就基本吃不上什麼東西,只管喝酒了,這會子下來,才叫廚房做些清淡易克化的墊補墊補。
朱棠接了食盒,一樣一樣的遞上來,周寶璐親自給他盛了一碗湯,自己也撿了塊栗子糕吃,便有點含含糊糊的說:“今兒長寧郡主說那話,因不知你什麼盤算,我就不好接的。”
蕭弘澄笑道:“你處理的很好,這件事因我還沒理清楚,那一日沒有來得及跟你說,其實前兒叫你在父皇跟前說的那事兒,其實就是晉王府的事兒。”
“一萬兩金子?”周寶璐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他們家哪裡來這麼多金子?”
蕭弘澄笑道:“瞧你這老實勁兒,怎麼就不長心眼兒呢?一萬兩金子是悚人聽聞的說法,橫豎不是御前奏對,不過是你說兩句家常罷了,不點名不點姓,略誇張些也是有的,父皇也不能找你算賬啊!要不把數目說大點兒,父皇那樣見多識廣,會放在心裡麼?”
“什麼?”周寶璐不可置信:“你坑我呢?”
頓時撲過去撓他!
她是有多缺心眼兒才真按他說的那個數目去說呢?真是被他氣死了!
這混賬,以前坑爹、坑兄弟、坑妹子、坑下屬,現在連媳婦也坑了!而且,坑了還敢告訴她!而且自己信了,還順便連帶著坑了王錦繡一把,真是,撓不死他!
蕭弘澄摟著她哈哈的笑,兩人滾在炕上,蕭弘澄沒頭沒腦的摟著周寶璐一陣亂親,跟哄孩子似的:“好了,乖寶貝兒,不氣了不氣了,這也沒什麼要緊的!”
周寶璐氣的張嘴在他臉上咬了一口,道:“虧你好意思說!”
蕭弘澄得意的笑道:“誰叫父皇喜歡你呢?我在父皇跟前還沒你有臉面呢,再說,你去說一說,無非就是個八卦,不知道從哪裡聽到的罷了,父皇難道還能跟你算賬,說你哪裡聽來的,數目根本不對!”
周寶璐當然知道,這話兒蕭弘澄不好張嘴,他一說,就不能隨意誇大,引起父皇的警覺了,要獲得這樣一個契機,由她送禮的時候隨口比出來,自然是最合適最好的。
可是有他這麼哄著她的麼?
蕭弘澄見她嘟嘴,忙笑著哄道:“瞧你平日裡都大方,怎麼這會子突然小心眼兒起來,那一日我也不是存心哄你,不過是心裡頭裝著別的事,沒注意,一時沒解釋明白罷了,要是我真存心哄著你,這會子我能告訴你?不是找捱罵嗎?你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倒是這麼個道理,周寶璐想一想,氣也平了,橫豎事情不大,就像蕭弘澄說的,她當八卦說一說,父皇真沒找補的,當時就算她知道是哄父皇,她也能說出來。
不過她不服氣了:“這是什麼話,你饒哄了我,還說我小心眼兒?呸,今後你再叫我替你辦事,瞧我替你辦不辦!”
蕭弘澄是知道她的,這模樣就不是怎麼生氣了,但是嘴裡還得不饒人。
他媳婦是個心寬的,這點兒他早知道,但這點子嘴上厲害小傲嬌也特別逗人喜歡,叫他願意哄著她:“哎哎,是我說錯了,你最大方了,一點兒也不小心眼兒!”
然後他又加了一句:“當然,你就算小心眼兒我也喜歡!”
這樣也算哄人?周寶璐鄙視的看他,水平太差了!可是就算這樣,周寶璐也覺得心裡甜蜜蜜的。
蕭弘澄忙將功贖罪,跟她說:“這事兒是這樣的,那年晉王四十大壽,應該是熙和三年的事了,晉王世子的賀禮,除了玉壽星、如意等物之外,更是抬了十萬兩白銀進去,把他爹氣的不善,因著那會兒時辰還早,晉王立刻命封箱收到庫裡去,看到的人不多,所以並沒有流傳晉王世子十萬白銀賀壽的言語出來。”
周寶璐覺得自己真沒說錯,雖不是一萬黃金,皇子賀父皇萬壽,也抬不來十萬白銀的。
周寶璐咋舌:“他們家怎麼就這樣有銀子呢?”
蕭弘澄道:“貴州雖說窮山惡水,可有銅礦有銀礦有金礦,幾乎都掌握在土司手裡,朝廷雖然弄不到,可晉王是土司的表弟,十年前土司爭位,也引起了幾年的混亂,憑著先晉王的本事,說不得那個時候就弄了些過來,所以雖不清楚具體情形,但晉王府豪富毋庸置疑,你想想,貴州的戰略地位,可經略雲南、四川,甚至湖南廣西,又是這樣的豪富,吃是好吃,可因此引來父皇猜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