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將我的病情告訴維揚,我甚至做好了所有的打算,等我死後,我會瞞過他,讓他以為我只是離開了,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我會讓他以為我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過的很好。可是,我也很自私,我現在生命最後的三個月,有他陪伴著。但那個時候安琪的眼睛看不見,他要照顧安琪,我沒辦法,就和安琪做了這樣的交易,還有,就是我希望在我死後,我可以透過安琪,繼續看著我心愛的男人。所以,安琪沒有說謊。我主動找上她是事實,交易也是事實。”
兩名幹警做了筆錄,還想繼續問什麼,卻突然被季維揚打斷了,“好了,今天先到這裡吧,我妻子累了,二位請回。”他說話的時候一直低斂著深眸,兩名幹警不敢違逆他,只好起身告辭。
兩人離開後,屋內只剩下季維揚與展顏,她有些尷尬的扯了下身上的被子,然後吞吞吐吐的說,“我累了,想睡一會兒呢。”她說罷,也不等季維揚回話,自顧躺倒在大床上。
而季維揚自然看得出她是在逃避,他十分利落的翻身上床,躺在了展顏身側,從身後將將她圈入懷中,下巴抵在展顏消瘦的肩頭,展顏聽到他若有似無的嘆息,“顏顏,說一句愛我這麼困難嗎?”
展顏悶聲不語,心道,你還不是極少說愛的。
“顏顏,對不起,是我一直忽略了你的感情,從始至終,我都以為是我固執的堅持著,卻原來,你與我一樣。我,我很高興。”他摟的她更緊了,溫溫的氣息吞吐在展顏頸項間,癢癢的,弄得她也無法入睡。
季維揚繼續痴纏著,偏要她說些纏綿的話,展顏拗不過她,被迫轉身,她抬起一張小臉看著他,羞怯、又憤憤的嘀咕了句,“季維揚,我是愛你,我從未否認過,這下你得意了吧?”
“不滿意,顏顏要一輩子愛著我,我才滿意。”他朗笑著,低頭啄了下她唇片,而後才擁著她入睡。
可被他困在懷中,展顏哪裡還有半分隨意,只能僵在他懷中,假寐著。
兩人剛剛安靜了一會兒,季維揚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鳴響起來,打破了一室的凝集。季維揚略帶不悅的掃了眼來電顯示,是唐楓打來的。他突然有種感覺,一定是調查有了新的進展。
“什麼事?”他冷淡的問了句。
“維揚,終於查到了。你應該知道陸安琪是陸曼芸領養的吧。”
季維揚沒回答,顯然唐楓的這句話非常的沒有營養,但他的下一句話,卻是一個完全出乎季維揚意料的訊息。“原來,趙副院長是陸安琪的親生母親。”
結束通話電。話後,季維揚披衣起身,簡單的對展顏交代了幾句後,便匆匆的趕往了看守所。
負責這個案件的幹警那邊也得到了這個訊息,案子終於有了突破口,接下來就是提審趙,這個案件基本可以確認為,陸安琪為了復明,而和親生母親聯手毒害展顏。
季維揚依舊坐在隔壁的監控室中,看著幹警和律師對趙進行審訊。
短短數日,趙副院長消瘦了許多,身上穿著灰色的囚服,手腕處帶著冰冷的手銬,但幹警擺出她與陸安琪是親生母女的事實時,她這個人都慌亂了,不再是那個穩重端莊,處事不驚的女人了。
幹警的問話很苛刻,每一句都擊中要害,“你處心積慮的隱瞞與陸安琪有血緣關係的事實,並且將一切責任推到陸曼芸身上,目的就是想逃避法律的制裁,陸安琪出車禍在先,我們調查過,她雙目失明後,她多方打探,想要為她找到一雙眼角膜,都沒有如願,直到後來,魏展顏因為心肌炎住院,你知道她曾經是醫護人員,簽署過器官捐獻書,只要她一死,你的親生女兒就可以得到眼角膜了。所以,你就和陸安琪擬定了全盤計劃,謊稱展顏心肌壞死,並且用藥物讓她的病情惡化,以達到你們的最終目的,是不是?可惜,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不,不是這樣的,與安琪無關,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趙副院長知道她與安琪的關係曝光,自己就再無狡辯的餘地,可是,她不能讓她的女兒受到牽連。她欠安琪太多了,她一定要保住她的親生女兒。
“如果與安琪無關,你為什麼要洗掉醫院的監控錄影,那段時間,你一定是和安琪接觸過。”幹警義正言辭。趙副院長無助的搖頭,拼命的解釋,“不是那樣的,作為母親,我只是想探望一下我生病的女兒,我只是在病房外偷偷的看著她,並未和她接觸過,安琪她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既然如此,你將案件的整個過程交代清楚吧。”幹警態度生硬,公事公辦的態度。
趙副院長含著淚,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