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面,魏家別墅中,展顏很早的躺在了床上,卻久久無法入眠。她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夢到她的小顏,夢見她有一張圓圓的臉蛋,一雙愛笑的眼睛。今天,是小顏的忌日,時間過得多快啊,又是一年了。可是,她卻只能獨自一人躲在被子中偷偷的懷念著,她的小顏,連一塊墓碑都沒有。
一夜無眠,淚幾乎流乾了。直到天矇矇亮的時候,展顏才昏昏沉沉的入睡,不,更確切的說是昏厥了過去。
翌日清晨,展顏沒有下樓吃飯,陸如萍推門進入了臥房一次,將她安安靜靜的躺在被子中,以為她是貪睡,便也沒忍心叫醒她。
客廳中,魏景年坐在沙發上翻看著當日的晨報,並隨口問道,“展顏怎麼還沒起床?”
“年輕人貪睡是正常的,何況,昨晚可是維揚開車將她送回來的,兩個人在外面呆了一天,展顏回來的時候看起來又那麼累,準是……”陸如萍隱去了後半句,但魏景年也是過來人了,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他隨手將報紙放在一旁,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這當媽的,女兒在外面和男人過夜,你還當好事兒炫耀了。”他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神情卻是柔和的,他和陸如萍私心的希望,展顏可以和季維揚復婚,因為那個男人可以給她幸福。
可是直到午後,展顏還是沒有起床,陸如萍終於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了,她衝進臥室,不停的喚著,“展顏,展顏,快醒一醒,你可別嚇唬媽媽啊。”
她不停的喚著,最後開始搖晃著展顏的身體,而她依舊沒有醒來,展顏平躺在大床上,臉色如紙般蒼白,幾乎聽不到呼吸聲。
陸如萍嚇得幾乎丟了魂,差點哭出來,她顫抖的伸出手臂,將指尖放在展顏的鼻端,還好,她還有呼吸。
“景年,景年,展顏昏迷了,快叫救護車啊。”陸如萍慌慌張張的跑出去,扯著嗓子焦急的喊著。
魏景年一聽展顏昏迷不醒,也急了,慌忙的撥通了120。魏家別墅離中心醫院並不遠,救護車很快就趕來了,醫護人員有條不紊的將展顏送上了救護車,魏景年與陸如萍都跟著一同去了醫院,車上,陸如萍望著展顏那張罩著氧氣罩的蒼白小臉,不停的掉眼淚。
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她已經嘗過了,魏姍姍的死,幾乎讓她一夕之間老了十幾歲。
“展顏,展顏,你醒過來看看媽媽啊,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媽媽也不活了……”
坐在一旁的魏景年本就心急如焚,被陸如萍這麼一哭,心更亂了,“你哭什麼勁兒,展顏不會有事兒的。”
他這話多少有些自我安慰的成分。
救護車很快來到了醫院,約翰遜教授親自為展顏搶救,搶救室門上的紅燈一直亮著,而門外,魏景年與陸如萍夫妻焦急的等待著。
在來時的路上,陸如萍就撥通了季維揚的電。話,剛一接通,她就哭嚷著說展顏出事了,那架勢好像季維揚不來,就見不到展顏最後一面一樣。當然,展顏的病也的確危險,每一次發病昏厥,都有可能再也無法醒過來。
季維揚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與國外分公司高管進行遠端視訊會議,一聽到展顏病發,他丟下所有工作,不顧一切的匆匆趕去醫院。
“爸,媽,展顏的情況如何?”季維揚趕到搶救室門前,還在急劇的喘息著。
陸如萍摸著眼淚,指了指搶救室緊閉的門,“還在搶救呢。”
季維揚點頭,高大的身體就靠在一旁雪白的牆壁上,靜靜的等著搶救結束。可是,內心卻遠不及他表現出來的那般平靜。每一次展顏發病,他都像是從地獄的入口盤旋了一圈一樣,他雖然不是學醫的,但約翰遜教授已經和他說得非常清楚,展顏的每一次昏厥,都可能永遠都無法再醒來,作為家屬,一定要時刻有這個心理準備。
他也曾詢問過約翰遜教授,展顏的病有沒有完全好的可能,而約翰遜教授說,他不否認醫學上存在奇蹟,但奇蹟發生的機率,比被雷電擊中的機率還要低。
時間就在漫長的等待之中一點一滴過去了,搶救室外的每一個人都在承受著煎熬與折磨,而就在煎熬之中,搶救室上方的紅燈終於熄滅了,門緩緩的開啟,約翰遜教授率先從裡面走出來。
“教授,我太太的情況怎麼樣了?”季維揚急切的上前,用流利的英文詢問。
約翰遜教授摘下了臉上的藍色無菌口罩,然後一板一眼的說道,“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可以轉入普通病房,觀察幾天後,如果沒有意外,就可以出院了。”
知道展顏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