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無法沉默下去,他知道,如果他再不做些什麼,他就再也抓不住她了,他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她再次走出自己的生命。
“顏顏,別丟下我好不好?顏顏……我愛你。”季維揚薄涼的唇貼在她耳側,痛苦的呢喃。
展顏的身體一震,驚愕的抬頭,直視著他幽深卻溼潤的墨眸。這是他第一次對她說我愛你,他的聲音依舊如大提琴一樣低沉唯美,帶著一絲壓抑的痛。展顏從不知道,原來‘我愛你’這三個字可以被說得這樣好聽,這樣的入骨而纏綿。
展顏失控的撲入他懷中,側臉深深的埋入他胸膛,放肆的慟哭。她等他說這三個字,幾乎等了一輩子那麼久,為什麼,為什麼每次都是在她想要放棄的時候,他才懂得挽留。
“為什麼,為什麼要說出來?”如果他永遠都沒有說出口,她就有勇氣強迫自己離開。可是,現在,她該何去何從?
粉拳零星的落在季維揚胸膛,觸碰到他身上的傷口,撕扯的疼著,而季維揚卻微笑包容,寵溺的擁她在懷。
“為什麼要逼我?季維揚,你告訴我,我究竟該怎麼做才是正確的?我怕了,我真的怕了啊!”她無助的哭泣,蒼白的小臉上爬滿了縱橫交錯的淚,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季維揚心疼的托起她的小臉,低頭吻上她微涼的薄唇。“顏顏,別哭,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哭了。”
展顏抬眸看著他,雙眸剪水,含著盈盈的月光,要多美就有多美。“維揚,我需要時間忘記。”
“好,我等著。”季維揚溫笑點頭。
“可是,我不知道忘記傷痛需要多少時間,或許會很久很久,或許是一輩子……”
季維揚的指尖搭上她柔軟的唇片,阻止了她接下來的話語。“顏顏,無論多久,我都等。”
他的回答決絕而堅定,好像等待她,對與他來說是一種堅定的信仰。
展顏在他懷中哭了好一會兒,才漸漸的平靜下來。“我,我該上去了。”
“嗯。”季維揚淡淡的應著,牽著她的手,卻沒有絲毫要放開的意思,“太晚了,我送你上樓。”
他牽著她的小手,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樓梯口中,陳舊的筒子樓,廊道中四處漏風,只有頭頂的感應燈散發出微弱的光線。
“顏顏,換個地方住吧,這裡條件太差了,治安也不好。”季維揚邊走邊說,卻是商量的語氣,早已不見了原來的霸道與蠻橫。
而展顏一直沉默以對,在她沒有決定好是否要接受他之前,她不需要他的任何施捨。
房門口,展顏摸索出鑰匙,剛插。入鎖孔,季維揚的手掌突然按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繼續開鎖的。他高大的身軀從身後纏上來,低頭便吻住了她的唇。
這樣的吻完全出乎展顏意料,她錯愕的瞪大明眸,僵硬在原地,而季維揚的舌趁虛而入,唇舌糾纏,他發洩一般的侵略、佔有,好像要將這多日的思念統統宣洩出來。
“維,維揚,別這樣……”展顏嚶嚶的低喃,喘息變得不安而急促。隔著一道房門,父親就在屋內,若是被父親看到,她不羞死才怪。
季維揚卻像一頭不知饜足的獸,纏著她不放,許久後,才戀戀不捨的離開她的唇,而一雙手臂依舊纏在她腰肢,“顏顏,我想你。”還未分開,卻已經開始想念。“哦。”展顏淡淡的應了聲。
“記得要想我,嗯?”他又說道。
“哦。”展顏又應了,只想著快點脫離他的糾纏。
季維揚壓低頭,又不捨的在她唇上啄了下,才放開她。“我看著你進去。”
展顏終於得到了自由,快速的轉動鑰匙,走進屋內。砰地一聲,房門緊閉。她的身體無力的靠在門板上,胸膛中小鹿亂撞,心臟狂跳的厲害。
等她平定了心緒,才開啟了客廳的一盞小燈,脫掉外套,躡手躡腳的向沙發走去。而在經過臥室的時候,發現臥室的門居然是敞開的,而魏景年躺在地板上,一動不動。
“爸!”展顏驚叫一聲,衝入臥室中。
此時,魏景年已經昏迷不醒,無論她怎麼呼喚都無濟於事。展顏將兩指放在他鼻端,發現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只是一時還無法分辨出昏倒的原因。她採用了急求措施,可是,並沒有讓魏景年甦醒過來。
展顏嚇得不停落淚,驚慌失措中,她想到了季維揚,然後,快速的衝出去,推開。房門,發現季維揚仍不捨的站在門口,還好,他並未離開。
“怎麼了?”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季維揚擔憂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