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頭大耳的。”肥頭大耳形容和尚可不是什麼好話。
林如海頓了一頓,“我方才在內書房也聽見他們喊了,聲音能穿這麼遠,想必是有大神通的能人。”
“父親還要將人請回來不成?”婉玉反問,“父親要是一心向道,自有大相國寺可去,再不成武當山上還有個道觀,去找那些遊方的和尚道士做什麼?”
林如海不說話了,婉玉又加了一句:“父親昨日給我講了水滸,可還記得魯智深?”
是啊,魯智深。
他可是殺了人才當了和尚的,且不說他殺的是誰,單單就說佛門所謂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一句,當了和尚就成了世外人,殺人不用償命,還有常說的‘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不少人犯了大罪都是用這一條來避禍的,然後清規戒律一條不守,繼續當他的酒肉和尚。
林如海熄了結交能人的念頭。
婉玉又趁熱加了一句,“我聽他說女兒無用,不如舍了他去。父親想想,他們兩個都還衣衫襤褸,如何能照顧孩子,父親難道是想……”
林如海急忙解釋:“為父覺得這兩人身上疑點頗多,莫不是……柺子?”林如海靈機一動,柺子兒子出口越發覺得自己得出了個正確的結論,“不行,我要去縣衙一趟。”
林如海急匆匆的走了,婉玉拿了手帕遮口,小小打了個哈欠,“太太,今日實在累的晃,我先去歇上片刻。”
“去吧。”賈敏道:“我讓小廚房熬了湯,一會叫人給你送去。”
婉玉身後跟著幾個丫鬟回了自己的院子,而方才已經大步離開的和尚道士兩個竟然就站在林家外牆的牆根底下,將方才的對話聽了個明明白白,兩人對視苦笑,都是長嘆一聲。
“我們其實也沒有騙她。”和尚的聲音有點飄,似乎也不太確定。
道士緩緩點頭,“確實,我們只是少說了幾句話。”
對視一眼,又是沉默。比方和尚頭上的總也不好的疤,和道士一瘸一拐的腿,就是他們破壞了某位仙君歷劫的結果,而警幻雖然被警告一番,又罰了面壁等等,卻還是待在離恨天。
道士嘆了口氣,“她倒是也挺有主意,對我們似乎……”心有牴觸還是沒怎麼相信?道士不知道用哪個詞才能正確表達出自己的意思,最後只能省略了。
和尚點頭又搖頭,“我們沒錯!這些年好容易又下來一個沒被暗算的……只有動手的人多了,警幻她才能……”
“走吧。”道士胳膊往和尚肩上一搭,拐著腿離開了。
在今年滿六歲之後,婉玉正式從賈敏的院子裡搬了出來。賈敏給她收拾了一個離自己最近的三進院子,又派了嬤嬤丫鬟各十二位,跟著伺候小姐去了。
要說婉玉到現在才體會到小姐到底過的是個什麼生活,以前年紀小到生活不能自理,現在長大了,依舊因為伺候的人太多而生活不能自理。
進了臥室,春寧給婉玉倒了杯清水,婉玉抿了幾口,道:“你們下去,我一個人安安靜靜的躺一會。”
臥室裡貼身伺候的兩個丫鬟春風和春寧低低道了聲是,垂著頭離開了。
婉玉平平整整躺在床上,一句句回想起今天和尚道士說的話來:可信但是不可盡信。
警幻有所圖謀那是一定的,這點在和尚道士那裡也得到了確證,但是他倆將她引導到破壞別人歷劫這件事上,就有待商榷了。
婉玉其實還有一點疑問沒說出來,和尚道士大能耐沒有,小能耐一大堆,真要入朝做個國師什麼的也不是不行,不說左右朝政,至少能在皇帝選繼承人這上面下不少手腳。
沒錯,婉玉下意識就認為皇帝那一大家子裡有不少都是下來歷劫的。磨練心性什麼的,要是身份是個農夫,哪有什麼可磨練的,自由度不高,連地裡種什麼都不一定能自己決定,一輩子跟著別人走,這沒什麼可磨練的。
商人?商人多半唯利是圖,跟仙人所謂步入紅塵,世外高人等等詞語差別有點大,而且想想原本那個呆霸王薛蟠,仙人應該不會將自己作踐成這個樣子吧?
不過也不一定,磨練什麼的,就是要跟自己的原身份差的多,衝擊才大不是?
去掉皇帝一家子,剩下這些人都是和尚道士能接近的,那他們為什麼沒做呢?干擾或者破壞仙君歷劫,這裡面是不是還有什麼限制或者後果兩人沒說。
至於他們所說的幫助仙君歷劫沒用,又是不是真的如此呢?
婉玉躺了小半個時辰逐漸理出頭緒來,她的家人是真的,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