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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不見什麼參照物,也不好估量速遞和距離,但是婉玉算著從走上雲彩到再次落地,無非就是三五分鐘的時間。

面前是一座鬱鬱蔥蔥的小山,山底的門牌上“放春山”三個大字在目。

領路的仙女在門牌處略停了停,道:“這裡是仙姑住所,為示尊敬,我們兩個得走上去。”

婉玉半低著頭,小小的道了一聲是,說:“方才在天上心裡著慌,還沒請教姐姐芳名?”

領路的仙女回頭一笑,“彩柳。”

婉玉看了看她頭上梳的有些高而且造型“別緻”的髮髻,確實挺像柳樹的。

再說是仙,不過性別畢竟是女,長裙落地,行動不是很方便。警幻仙姑也不會將住處設在高海拔的地方,然後讓人走上去,這就是故意刁難人了。於是兩人走了不到一刻鐘,又路過一處標著“遣香洞”的門牌,眼前就出現了一座隱在樹中,錯落有致的亭臺樓閣。

彩柳領著婉玉穿過上書“太虛幻境”的大牌坊,進了題著“孽海情天”的宮門。

彩柳沒說話,婉玉則是看著一路的建築,都是類似於四根柱子加一個頂的棚子,只掛了些彩布遮擋,覺得不擋風不保暖,萬一下了大雨大概也是擋不住的。

不過神仙地界,說不定品味清奇呢?

“妹妹先坐一坐,我去請仙姑和姐妹們出來。”彩柳輕聲道,轉了兩個彎不見了。

婉玉這才能稍微輕鬆一些,不過依舊挺著背,半低著頭,生怕仙姑派了什麼人監視她。說實話,雖然有這麼個婉約派的名字,但是她是個俗人,在物慾橫流的社會里打了好幾個滾,一路過來看著有人拿“孽海情天”這種詞兒做門牌名字,心裡除了酸就是蘇了。

大廳裡還是隻有婉玉一人,她裝作已有些鎮定的模樣,稍微抬起了頭,小心翼翼的朝四周看了看。

又酸又蘇,大廳裡十幾扇門,除了進來的正門,別的門上都是什麼“痴情司”、“結怨司”、“悲秋司”、“薄命司”等等詞語,下面一水的綵帶和彩布,雖然朦朦朧朧挺好看的,但是也只能偶爾看看。

婉玉又將頭底下,怎麼覺得那麼像演戲的呢。

婉玉又坐了一會,估摸著時間都過去三五分鐘了,想著這警幻仙姑指定是故意的了。可真不是個好主人,客人來了都多久了,連杯茶水都沒上。

正想著,一陣香風飄過,進來大約十幾個打扮的異常鮮豔的仙女,領頭一個在首位坐下,道:“我乃警幻仙姑,掌管著太虛幻境,妹妹今日修成人身,可謂大成,特意設宴款待妹妹。”

說著,一邊有侍女端上熱茶,茶水捧在手裡,婉玉卻覺得周圍在坐的那些仙女們臉上的表情不太對了。

有興奮,有同情有惋惜,還有兩個側頭拿袖子掩了面,似是不忍再看。

茶水宴麼,確實寒磣……

婉玉拿茶杯蓋撥了撥茶葉,很是陶醉的聞了一聞,道:“仙姑這茶水真香,就是略燙了些。”茶杯又被放到了桌面上。

一陣嘆息。

警幻仙姑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略略平息一下,又道:“妹妹可知你如何能修煉成仙?”

這個問題她還真沒想過,大概是投了個好胎吧,投胎到三十三天之上,那生來前面就得帶著“仙”字。草前面帶個仙字成了仙草,魚也是仙魚,還有仙花等等……

警幻仙姑卻等的有些著急了,“妹妹能成仙,能修煉出元神有了人身,還得多虧一個人的日夜灌溉之恩……”

警幻仙姑一句句說下去,婉玉卻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她又將茶杯端起來,試了試溫度。果然,警幻仙姑眼中精光一現,語速不由自主慢了下來,就像心神不在話語上一樣,旁邊陪坐的仙女也是一陣緊張,甚至還有兩個人倒抽了口冷氣。

“還是有點燙。”婉玉又將茶杯放了下來,“仙姑繼續。”

“妹妹若想在修行上有所進益,這恩得先報了。”警幻仙姑以這一句結束了她的長篇大論,又差人去叫神瑛侍者了。

“我有一事不明。”婉玉又將茶杯捧了起來,“我前身是顆草?”

語氣裡帶點疑問,警幻仙姑看著茶杯點了點頭,“不錯,長在靈河三生石邊。”

“我即是長在河邊,又何須旁人澆灌,仙姑不覺得如此一來,反而是無事生非了嗎?還顯得有些故意……”婉玉笑道,警幻仙姑臉色變了一變,但是旁邊坐著的幾個仙女臉上倒顯出快意來。

“這話有失偏頗。”警幻仙姑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大半,“草木有情,你要是這般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