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已經私下裡說了好幾次了。那位文不成武不就,簡直就是當女孩子養大的。”婉玉又適時點撥一下。看見趙氏臉上露出個瞭然的笑容,婉玉總算鬆了口氣,這兩句話說的太廢腦子了,暗示要明顯,但是又只能說半句,不好掌握。
趙氏點了點頭,要是這麼說,婉玉來找她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讓賈元春翻不了身才對。賈元春翻不了身,賈家才借不了勢,她的弟弟……才能更加的門不當戶不對。“嗯。後頭我就讓人給父親送信去,等你弟弟來了一定好好教。”
這邊婉玉費心跟賈家拉開關係,那邊賈府的人上門了。賈政賈赦兩個全來了。
老七瑞誠被下獄,而且他的皇帝侄子看樣子是要動真格的,瑞誠在牢裡不禁想了又想,他早年跟這位侄子並無交集,還是他什麼時候將人得罪了而不自知?
況且五哥,他害五哥做什麼?
瑞誠想不通,不過並不妨礙他自救。誠王府管家一家一家跑,從正妃的孃家到側妃的孃家,一個都沒放過。
到賈家的時候,還專門暗示了可以去求求林家,所以他們兩個上門了。
賈赦心中有怨氣,說實話,他想分家都快想瘋了,況且賈母雙標不要太嚴重。早年他四個庶妹嫁出去了還有人管過?根本沒有,連人去了都是家裡的婆子去奔喪的。況且他自己還有一個在宮裡當太嬪的庶女,什麼時候見有人管過?沒有!
元春是老二家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好了他沒沾上光,壞了也跟他沒什麼關係,反正他連正院都住不了,也不會比這個更差了。
於是賈赦開口了,從天南說到海北,從林府的茶說到林府的點心,就是不說正事兒。
賈政忍不住了,“誠王爺這事兒,怎麼不是歸宗人府管?”
林如海喝著茶笑眯眯的,就差沒說出“我也不知道啊”來了。
“此事幹系甚大,因此陛下決定交由三司會審。”為什麼不交給宗人府,宗人府裡都是各家的關係,皇帝怕他七叔反而能逃過一命去,而且三法司會審,一向審的都是死罪,要不七皇叔怎麼這麼著急呢?
三法司,大理寺、都察院和刑部,都察院就是御史臺,林如海就是御史臺出身。賈政想了想道:“老太太說,能不能……”
賈政話沒說完,就被賈赦大不咧咧的打斷了,“這都察院和御史臺……到底為什麼改了名字?”
賈政覺得老太太叫老大跟著一塊來就是個餿主意。
於是在林如海的太極推手和賈赦的胡亂打岔下,賈政聽了一肚子的“前朝跟本朝不得不說的小故事”,被學富五車的前探花科普了一大堆史書下面的真相,然後回去了。
吐血!
回了賈府又是一番鬧騰,賈政說賈赦不出力,賈赦說賈政不僅是個死腦筋還沒仔細聽,還道林如海說過他跟都察院的左督察御史不熟來著。
賈赦咬死了這一句不鬆口,捱了賈母一頓罵。不過他皮糙肉厚的早就習慣了,當下道:“要麼過兩天再去一次?”
這事兒算暫時過去了。
然後該吃晚飯了,重頭戲開始了。
婉玉跟康德是一塊吃飯的,等到吃完飯,婉玉拉著康德到了她臥室,然後把床掀了。
地道口就在臥室的床底下。
康德心裡那點小旖旎立即被嚇的煙消雲散了。地道,皇宮裡的地道!
“這地道是早年留下的。”婉玉道,“是太上皇告訴我父親的,然後我嫁進來的時候,父親跟我說了。”
林大人可真受寵啊,婉玉可真心是他爹的掌上明珠……康德讚歎兩聲,跟著婉玉下去了。
地道有點窄,但凡是個壯實身子過去就得小心行走,兩人並排就有點堵了。康德稍稍有些惋惜,若是再寬一點……
小半個時辰,倆人到了林家地下。沒去林如海的書房,今晚上要談的是炒老闆魷魚這種大事兒,光天化日的林如海也略覺不安。
拐彎的地方已經被婉玉開了一間小室,土桌子土凳子,裡面一盞小油燈,林如海已經等著了。
康德坐在林如海對面,只聽對面的岳父道:“你想當皇帝嗎?”
雖然一路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但是聽到這句話不免還是心驚膽戰。康德鄭重其事點了點頭,完了又加了一句:“我想!”但凡身上流著點皇家血脈的,哪個想的不是大位。就算沒了皇家血脈,又有哪個人不想站在眾山之巔,接受萬民朝拜。
林如海笑了,丟擲了今天晚上第二個訊息:“先帝是被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