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還很多,欺負我眼睛看不見。”王祖恩一本正經的說。
聽到這個回答,林瞳心裡不無沮喪,雖說有時候搞點小惡作劇,但都是無傷大雅,她從來沒想過要欺負他,就是開心開心而已。
她不吱聲,低頭默默走。
“童童?”
“恩?”
“你得牽著我。”
“噢。”情緒明顯下跌的回答。
林瞳和王祖恩到達指定地點的時候,遊戲已經開始了。
小胖照例埋怨他們兩個人遲到,林瞳難得沒有反駁。
林瞳藏不住心事,喜怒哀樂全在臉上。小胖沒啥眼力,看到她還站在一旁,衝她大喊:“林瞳,你站那裡幹嘛,快過來啊。”
拔河比賽,都是一起上學的夥伴。
每次玩的時候,要有人從家裡偷偷拿根粗的繩子出來。
小胖那邊少一個人,所以林瞳自然而然被劃分到他那隊,只是,按照林瞳諷刺的說法,胖子一個頂兩個人了,不然吃那麼長那麼胖幹嘛。
林瞳不想搭理人,就跑到隊伍的末端。結果又被小胖叫,要她站在他後面,因為這個是按照力氣大小排順序。
其實每隊總共才4個人,都是附近的小孩,每次隨機分隊,同隊的人就把另外一隊看做仇敵,同仇敵愾。
聽說對面王芳的姐姐喜歡王祖恩呢。
王芳姐姐她認識,長的一般般,哪裡配的上王祖恩。
本來就心裡不高興,看到王芳,想到她姐姐,林瞳的怒氣更大,牟足了勁要把對方撂倒。
但是一個不留神,他們還是被撂倒了。
比賽場地在胖子家的小巷子裡,水泥地面,林瞳被摔在地上,爬起來後發現胳膊蹭掉一塊皮,隱隱往外滲血。
她從來不把這種小傷當回事,到是同隊的多嘴大王給祖恩報告了。
王祖恩倒也客氣,說“要不今天玩到這裡,先回去擦藥?”
她的脾氣他很清楚,吃軟不吃硬,要是他的口氣強硬一點,她非得反著幹。
她難得配合。
走在路上,她一直不開口,王祖恩也沉默。
她拉起兩個人的手做比較,他的手很乾淨,五指修長,指甲很短很圓潤,上面還有白色的小月牙。
他的手,很自然的扣著她的手,像從前一樣,由她牽著走。
而她的手被繩子磨的熱熱的,還沾著地上的灰塵。
回到王家,王媽幫她塗上紅藥水,又催促她把手洗乾淨。
她知道小丫頭去出去瘋玩,每每這麼善後她也習慣猜個*不離十。
她大咧咧的躺在他的床上,想了想,遲疑開口:“你牽著我的手的時候,不嫌髒嗎?”
因為他一直是乾乾淨淨的,從未看到他滿手泥巴的樣子,聽人說他這叫潔癖。
她不肯定,一直想要驗證。
“那麼,你嫌棄我看不見麼?”
“我為什麼要嫌棄?”她立即大聲反駁,挺直了腰桿。
“不嫌棄麼?可是,會有很多人看不慣像我這種盲人的。在許多人的眼中,盲人就像一個廢人。”
“你不是廢人!為什麼這麼說自己?!”林瞳聽到他的說辭,更加激動。
“童童,不要著急。我只是說這是很多人的看法。聽我繼續說,好嗎?”
林瞳默不作聲,心裡還有隱隱的不甘心。
之前沮喪歸沮喪,那是她和王祖恩之間的事情。可是,現在涉及到他的事情,她沒法不激動。
沒辦法,她就是這麼一根筋。
翻了個身,旁邊的床陷下去,聽到王祖恩的聲音的聲音淡淡的響起。
“你還記不記得然然的爸爸媽媽。”
“記得啊。”
然然他們家以前住在他們家附近,然然的媽媽是聾啞人,她爸爸是個鞋匠也做點木活,她媽媽做衣服的。雖然不富裕,可是他們家人很好的。
“怎麼了?”
“那你還記不記得那時候然然爸爸娶她媽*時候,都沒人同意他娶一個聾啞人。”
“是啊,她們家現在不是很好麼。”
“恩,是很好,可是你有沒有發現,如果一個正常的人和一個有殘疾的人在一起,在別人的眼裡,多少是不適合的。”
“那又怎樣?”
“我也是殘疾人中的一員。”頓了頓,他接著說:“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不同的人,我們出生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