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少年身上有傷,左手臂上,一抹刺目的鮮紅擴散,看起來對付這隻a級妖夢也不是他表情那般輕鬆到平靜,但那雙極為明亮的雙眼卻又透露出另一種情緒。
這是一種相當讓這些人感覺到壓力的情緒,他們甚至恍惚間便回想起這一隻a級妖夢在少年手上不過抵抗了數下,被少年以傷換命,便不甘死去的影像。
“這位先生。”
領頭者剎那間便推翻了原來的打算,他帶著一些微恭的語氣,向前一步,道:“我們家主人有請,能否請您稍稍移步?”
少年只是沉默,然後點頭。
手中的殘舊長劍收入一個同樣殘舊的劍鞘中,他的一身鋒芒彷佛也隨著收入劍鞘的長劍而斂入體內,化為一份溫和。
但這些人根本就不敢因為少年身上這份溫和而輕視於他,能夠只是付出輕傷的代價便能獨自斬殺一隻a級妖夢,這本身便是一件極為驚人的事情。
通常這種異界士在異界士協會中的等級都已經可以拿到a級的執照。
更何況這名少年看上去年紀根本就不大。
一路上,少年沉默著,任憑對方舌燦蓮花,都只是溫和一笑。
淡淡疏離感陡然而生,少年明白,他們進入了名瀨家。
牢籠,對這個以此血脈為流傳的家族,本就是一個極為擅長的本領,這個包圍在房屋之外的牢籠,與其說是保護這個龐大的家族,不如說更是一種集預警,遮掩為一體的預防式結界。
當帶著少年來到名瀨家時,這些人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神態也變得微微隨意,對少年的警惕也稍稍放鬆。
對於他們的這種變化,少年並未往心裡去,而是繼續沉默。
現在這個空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根本就不明白,這些天在街上游蕩,本身就是一種等待的行為,等待著那個曾經對他發出邀請的女人,再度發出邀請。
他等到了。
當站在這個女人面前時,少年臉上依然溫和,這不是面具,而是那份透徹的煌煌劍意在影響著他,也在被他影響。
劍意和人,本身就是密不可分的相輔相成,互相影響的關係。
當看到葉然的一剎那,名瀨泉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眼睛一亮,用力的盯著葉然,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隨後,她才收回目光,帶著一顆美人痣的唇角一挑,輕聲詢問出自己那臨時改變的目的。
“有沒有興趣來幫我?”
變化。
“好。”
葉然沉默,然後微微點頭,說了一個字。
似乎已經從手下那裡得知葉然的惜字如金,然而見面時,那份少年身上骨子裡面的凌厲卻更甚言語中轉達的那番,以身飼妖的名瀨泉擁有的敏銳和她的凍結界一樣足以笑傲絕大部分的異界士。
對於這樣的卓越的人才能夠來幫忙自己,名瀨泉也感到一絲喜悅的,然後她遞給了葉然一個袋子。
葉然開啟袋子,b級妖夢石。
拿出,吞噬。
那份晶瑩散落的粉塵讓名瀨泉的雙眼越發的明亮,直至她閉上雙眼,將自己那找到同類的喜悅沉入心中,才張開眼,重新恢復了身為名瀨家總管的沉靜。
對葉然輕輕點頭,起身,示意葉然跟上。
……
在名瀨家走動,葉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但他只是慢慢跟在名瀨泉身後前進,雙眼只是看著前方只比他低上數公分的女性的後腦勺,整個人略顯空洞。
在經過數天的探查,他已經可以確定自己被一種不知名力量給扔回了最開始的時間,而不是所謂的惡作劇。
時間跳躍?
似乎只能這樣解釋,這明顯不同於上個世界的初始化,因為他身體的力量全部存在,並沒有消失,那麼,是因為什麼原因而引起的這種現象?
葉然不明白,所以只能暫時根據以前的記憶來進行日後的行動,總之,先找到美海,還有先尋找回那本書吧。
對於自己的承諾葉然一直銘記於心,但那本無名書冊也極為重要,他原本打算是解決玩美海的事情後,就著手無名書冊上的劍意劍法,沒想到只是一念間,便發生了這種事情。
想想便是有點可惜,但很快這份情緒就被葉然壓下。
來到名瀨家的一間房間,名瀨泉看了看葉然腰間的這把破劍,她實在有點詫異,雖然這個少年給她的感覺很強,但能憑一把破劍就撕開a級妖夢的防禦,這份妖力和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