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明思,“怎麼不說話?”
明思抬首一笑,清澈如水的眸子朝天幕上看去,“如斯美景,君不聞無聲勝有聲?”
秋池一愣,視線跟著一望,頓時“呵呵”輕笑,“有理。”
兩人一路緩步,再也無言。
回到靜湪院,帽兒藍彩已將漱洗器具備好,秋池先在淨房沐浴後,滿心愉悅地換了中衣便躺上了床。
明思卸去了釵飾後也進了淨房沐浴,換過寢衣後出來,只見秋池半靠在拔步床的外側,頭枕手臂,俊朗白皙的面容上笑意滿滿,星眸湛然的望著明思,“快過來。”
明思接過帽兒遞上的外袍穿上,“還不到戌時末,你先歇著,我去練會兒字。”
秋池一聽,看了看更漏,的確才戌時中還差一刻,長腿一抬便下了床,走到明思身畔,“那我陪你。”
明思搖首,“你趕了幾夜的路,也該好好歇歇。不用陪我了,我寫那段子得清靜些,腦子才清明。”
秋池此時正是滿心繾綣,極想明思陪他在床上躺躺,就算不做什麼,說說話也好。
正待開口,明思又柔柔笑道,“明日不用請安,我可以睡晚些。若是睡早了,反倒睡不好。你不是說明日要上朝麼?早些安睡吧。”
秋池愣了愣,總覺著何處不對,可明思的話溫柔有理,他也尋不出不對,只得帶了些許惋惜的頷首,“那我先睡了,你莫要太晚。”
明思含笑點頭,“我省得。”
秋池上床後,帽兒將燭臺用銅尺壓了火,只在角櫃上留了一支夜燭,便拉攏房門跟著明思出來了。
走到正房,藍彩正在門前站著,明思朝她點了點頭,三人便朝書房去了。
明思在書案前落座,藍彩點了燭臺後便和帽兒兩人圍在案前。
藍彩壓低了嗓音,“小姐,究竟怎麼回事兒?”
帽兒一回來便拉著她咬了半天耳朵,將秋棠院的事兒說了一通。她聽完之後也是滿頭霧水,帽兒最後也是滿腦子不解,“老夫人怎一下子對小姐這般好了?”
她怔了怔,又聽帽兒喃喃自語道,“可我看著,心裡反倒是比往日還怕她些……”
藍彩不是帽兒,帽兒做事看人只聽吩咐只看直覺,她卻是會多想些。
微微沉思之後,她很快就判斷出此事的不合常理。
明思平靜地囑咐帽兒將文房四寶備好,見明思未說話,藍彩也忍下了,從帽兒手中接了墨條,倒了些水在硯池中,就開始研磨。
明思攤開一張素紙,取了支細毫筆在手中,靜靜平復下心情,拋開雜念便開始寫段子。
兩個丫鬟見狀,相互對視了一眼,就悄悄地退到了外間靜靜等著。
半個時辰之後,明思擱下筆,朝椅背上輕輕一靠,面目沉靜地闔上了眼。
藍彩和帽兒輕步走了進來,將書案上的一應事物無聲地收拾妥當。
妥當之後,兩人站在書案前,帽兒低低喚了聲,“小姐?”
明思睜開眼,唇邊淡淡笑意,“不用擔心,我無事。”坐直身子,明思低聲道,“明**們去打聽兩件事。一是老夫人同她孃家的關係,二是這段時日老夫人做了什麼,看她可出過門。”
帽兒點了點頭,“我去尋張嬸,她相公以前是老將軍的馬兵。”
明思笑著頷首,“小心些。”
藍彩蹙起眉尖,明思的這番言行證實了她的猜疑,明思不是多事的人,斷不會無慾無故去探聽什麼。
心一下子有些懸起,秀麗的面容帶了些憂慮,“小姐,可是——很麻煩?”
明思垂眸輕輕笑了笑,這些事她們擔憂也無用,終究還是得自己來面對,還是先不同她們說得太清楚,遂搖首道,“還不知道。不過先打聽著,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藍彩默默點了點頭。
明思沉吟片刻,忽地抬首笑望藍彩,“你覺得包副將如何?”
藍彩那日回來只說了同包不同打聽的事兒,卻並無提及其他,但明思如何猜不到,那日的情形應該是包不同去尋的藍彩。
明思一提,藍彩便想起那日包不同最後的幾句話,面上倏地一紅,“小姐同我說這個作甚?”
明思抿唇一笑,也不同她繞彎子,“包副將今日向將軍提親了。”
藍彩怔了怔,帽兒驚喜地睜大了眼,“小姐,當真?”
正式提親自然是迎娶正妻,帽兒這點禮數還是知曉的,故而驚喜。
明思微微一笑,朝帽兒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