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池一笑,復落座,“我正要同你說,我想把田媽**女兒給包不同做偏房。”
明思心裡驀地一驚,抬眼起來,“你說什麼?”
秋池端了茶盞來喝,未曾注意明思表情,“田媽媽年前就求過娘,想把女兒給包不同,說的正房不行,偏房也可。田媽媽那女兒雖不是奴籍,但田媽媽是奴籍,故而娘便未答應。眼下包不同娶了藍彩,娘便有些不好說話。我便想著,既然這樣,不如把田媽**女兒給了包不用,反正她也願做偏房。”
秋池這一席話間,明思心中轉過幾個模糊的念頭。
這般湊巧?明思卻不信。
不過有一點明思算是明白了,那就是田媽媽眼裡對自己的那抹憎恨終於找到了源頭。
明思一直奇怪,自己縱然不討秋老夫人的喜,但同田媽媽卻並無直接利害關係。為何田媽媽看自己的眼神會有那般恨意?原來是因為包不同!
想起藍彩提及過,上回包不同救她回來,碰見的便是田媽媽。
又想起回來那日,包不同對藍彩的亦步亦趨……明思明白了,只怕田媽媽早就看出了包不同和藍彩二人的曖昧情愫。原來包不同是她自個兒看上的女婿!
可老夫人這出,真的是如同秋池說的這般麼?
明思有些不信。
按捺住心裡種種思緒,明思看著秋池,抿唇一笑,“這事只怕不成。”
秋池放下茶盞,眸帶不解,“不成?”
明思微微一笑,“包不同已經同我說了,他只想娶一房妻室,不想納偏房伺妾。他說不喜家中吵鬧,也怕日後孩子身份不同,難以對待。”頓住,清眸若水,“難得人家會想,你莫非還要硬插一手麼?到時候包不同問起你自個兒,你如何自圓其說?”
明亮的眸子帶了些許笑意,又似有些調侃,秋池有些噎住,“這藍彩畢竟是奴籍——”
明思垂了垂眼瞼,抬眸笑道,“這你可說錯了。藍彩因討了我爹孃的喜歡,三年前便放了奴籍。不僅如此,前兩年方師長還收了藍彩做義女。只是藍彩不放心我,故而才懇求了方師長留在我身邊看顧。”
秋池頓住愣住,“你怎一直未提?”
明思笑道,“藍彩不讓我說,怕別人知道了反惹些閒話。方師長也喜她記念舊情,因此也就隨了她的心意。”停住笑了笑,“若非包不同求親,藍彩還未必肯讓我說出來。再說,若非娘這次來,我也不會知曉有云芳蘭茹這等人。”
秋池俊面一紅,“這些不過是小事。”
明思頷首一笑,“還好你還未同包不同說,若真個說了,那才是讓他為難呢。早前還拍著胸脯說定要一心一意待藍彩。你不知,我那方師長疼藍彩得緊。若非我擔保,這包不同還未必能娶到藍彩。連天衣坊和雲繡齋,方師長也是分了份子給藍彩的。”
秋池無奈嘆了口氣,“既是這般,那隻好算了。”
明思笑了笑,“那你同娘就好生解釋解釋,莫讓娘生了誤會才是。”
秋池點了點頭,“你無事也去多陪陪娘,娘這麼些年一直在蒼郡,如今回來,這邊也無多少故舊。我平素也忙,你就替我多盡些孝道。”
明思看了他一眼,笑道,“好。”
“還有,娘身子不好。那秋棠院有幾件傢俱是新漆,還未曾散味兒。娘肺氣不足,聞了咳嗽。你看能不能尋些來替換。”秋池說著頓住,看著明思笑道,“你多去走走,也多問問,娘性子節儉,只怕有些話不會主動,還需你多費些心。”
明思微微一愣,垂下眸子,“好,我明日就讓方管家去辦。”
那幾件新漆傢俱的事兒,藍彩也是同她說過的。當時因為時間緊迫,故而一時不能尋到全套放陳的,只廳堂裡一張茶案,兩把圈椅是新漆的。她也同秋老夫人提過,當時她卻未置可否,只端了茶來喝。後來田媽媽又開始講那閒話,她便未再提起。
秋池一笑,拉起她的手,目光灼灼帶笑,“你何時會寫那狂書?”說著又嘆笑,“你這丫頭,到底還瞞了我多少本事?”
含之大師乃前朝高僧大德,一手狂書驚世。可到了如今,幾成絕跡,也有不少效仿模擬,可能得其間真諦者極少。
書法一道本極需天賦,再加上含之大師真跡流傳於世極少。故而後世效仿者也大多隻能從典籍描繪中去想象,自然更難寫出真正的狂書筆意。
第兩百七十三章風雲鬥法
(一更)
秋池曾見過太子殿下收藏的兩幅含之大師的作品。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