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中,明思睡得極安詳乖巧。
長長的青絲瀉了滿枕頭,捲翹的羽睫濃密的襯出眼線,雙眼皮的摺痕弧度美好的向眼角方向挑上。
小巧的鼻翼,鼻樑玲瓏挺直。
菱形的唇,微微翹起,粉潤可愛。
那發黃的膚色如今看在眼裡也不覺絲毫礙眼,反倒是讓人看了,從心底生出幾分憐惜。
他見過她身上的肌膚。
無論是那粉光若膩的肩頭,還是形態可愛的纖足,都比那世上最好的白玉還要美好。
他還記得替她上藥時看到的那腿足,細膩得幾乎尋不到毛孔的痕跡。
撫觸之下的那酥軟滑膩的感覺一直從掌心蔓延到心底。
他並非初哥兒,女人也並非只有過一個兩個,但從來是寡淡。生理上的慾望也並非強烈,女人貼上來,若碰上他有興致便受了,一但紓解便不會再想起。
可惟獨眼前這個女子,雖然並非絕美,但他已經無數次臆想那旖旎纏綿的情致了。
如同今早,一醒來看著那內間的朦朧,便有些抑不住的渴望。
青壯男子,每日晨起那處便會不同,往昔他也不覺如何,可今早他卻有些口乾心躁的難耐,只覺那處繃得難受,下腹也似有火燒。
不敢進到內間,趕緊換了衣裳去練功。
未想到的是,這練功回來看見她的睡容,只凝視片刻,便覺那本已經停罷的熱流又開始湧動,心中莫名渴望生出。
無可竭止的想親近。
也許是察覺到有人靠近,明思緩緩睜開眼,卻見秋池坐在床邊,眸光火熱地凝視著自己,右手離自己的臉頰不過寸遠。
有些許的迷糊,蟬翼幾動後,明思語聲帶了些慵懶的沙啞,小鹿般的烏眸中有些迷惑,“阿敬?”
俊面一紅,手頓時一僵,不自在地收了回來,秋池輕咳兩聲,“吵醒你了。”
烏黑的眸子四周轉了轉,看了看室內淡淡的天光,明思笑了笑,撐手起來,“也該起身了。”
青緞般的髮絲柔柔瀉下,襯著素白的寢衣,柔弱中生出幾分主人不自覺的懶懶風情。
終究沒忍住,秋池一把撈過那窈窕的人兒密密地擁在懷中,在耳畔喃喃苦笑,“明思,我有些忍不住了,怎辦?”
明思身體稍稍一僵,這回卻未那麼快放鬆,咬了咬唇,說不出話來。
這副身體雖未經人事,可在心理上卻是經歷過的。
**女愛於她而言,並非美好的記憶,也並非覺得有樂趣可言。
如今同秋池之間,雖說相處也漸入佳境,但此刻的她還生不出那樣的心思。
算不上保守,也並非在乎那一層膜,但是想著前世的記憶,心裡總希望能更水到渠成一些,好不留遺憾。
何況如今這副身體也不過十六歲未滿,四夫人的前車之鑑讓她也有些擔心。
見明思垂首久久不語,秋池嘆了口氣,輕笑道,“你莫怕,我不過是說說。八個月,雖有些難熬,可還是等得起的。”
聽得他無奈嘆氣的聲音,明思抿了抿唇,忍笑低聲,“那你以前怎麼過的?”
秋池一噎,吶吶半晌,“以前極少,只同你一起後,才愈發——”
沒有說下去。
明思自然也猜得到秋池這般年紀,定然不會未近過女色,聽他這般一說,便抬首起來,“我並不貌美,你可會甘願?”
黑曜石般的眸子盈盈地帶著笑意,唇角一絲俏皮。
秋池伸手在她臉頰一撫,噙笑道,“誰說你不美?我秋池的夫人自然是極美!”
明思莞爾一笑,臉頰微微發熱,飛快地在秋池臉側印上一吻,點水般離開,垂眸抿唇,“雖是謊話,可我還是愛聽。”
秋池一愣,身子驀地一僵,又瞬間湧出巨大驚喜,這還是明思第一次主動親近。
心裡暖暖地盡是快活,眉目間朗朗笑意相望,“如何是謊話,再真也不過了。”
明思偏首輕輕一笑,大眼忽閃著說不出的俏皮可愛,“為了獎勵這‘真話’,今日我便彈琴給你聽。”
彈琴?
秋池一愣,這數日相處中,兩人喝茶閒坐,練字畫畫,卻不知她還會彈琴。
也不對,她會彈琴是定然的,納蘭府的小姐上家學,也是請了教習來教授琴藝。
不過按她的性子,能這般說出來,那她的琴藝自然不是等閒。
一愣之後便清越笑開,“好,阿敬便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