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了白頭嶺。”
難怪昨日回來,似有些疲憊。
沉默了片刻,明思垂了垂眸,抬眸噙笑,道,“如今非同往日,你趕緊回吧,要不強哥兒該掛記了。”
藍靈望了藍彩一眼,笑了笑,同帽兒一起出去了。
藍彩將藍靈送到門口迴轉,感概嘆道,“藍靈如今算是圓滿了。”
明思抿唇輕笑,“藍靈可比你還小三個月——可要我替你做主?”
藍彩看明思一眼,“小姐還是先操心自個兒吧。”
“你同如玉一塊兒將東西送去廳上。”明思莞爾一笑,也不多言,將心思轉回正事,“如玉不大懂,你別急著回來,在一旁看著點。”
藍彩微微猶豫,“可小姐這邊就沒人伺候了。”
明思垂眸,唇畔淡淡淺笑,“我想好好想想,不用人伺候。”
藍彩稍稍愕然,見明思眼底笑意,霎時有些明瞭,頓時生出些喜意,含笑道,“我這就去,小姐放心,定會伺候周到。”
飲食新奇,醬料味道也絕佳,三人心情也不錯,故而,這一頓燙鍋子吃得是賓主盡歡。
心情好,胃口自然就更佳。
準備的材料吃得七七八八,陳年老釀也喝了七八壺。
邊喝邊聊,從朝事說到閒事,納蘭笙說得最多,喝得最少,卻最早一個歇菜,到最後直醉得趴在桌上起不來還在嘟噥自個兒要尋一個“阿朱”做媳婦兒……
秋池只好讓方管家和寶硯將他扶到聞雅院歇息,命人前去納蘭侯府送信,道納蘭笙今夜留宿在此。
吩咐了送信的人後,又讓藍彩去同明思稟報一聲,不用回來伺候了。
藍彩退下後,秋池將納蘭笙送進內堂後迴轉,見司馬陵看著酒杯似在出神,便笑道,“殿下,這酒也差不多了,不若喝盞茶解解酒。”
他們二人的酒量雖不錯,但今晚喝得也不少,眼下也都有些薄醉。
他還無妨,但司馬陵還要回宮,真要醉了也是不好。
司馬陵輕輕抬眸,此時天色已盡,四周燭臺也早已點起,通亮的燭火下,只見玉面飛紅,朱唇若粉,一雙鳳目卻是湛然晶亮,“秋池,你我識得有多少年了?”
秋池微微一愣,遂道,“臣五歲那年隨祖父入宮,那時正好殿下三歲生辰。”
司馬陵淡笑頷首,下頜抬了抬,“站著作甚?過來坐,今夜不喝茶,只喝酒。”
秋池過來入座,望著司馬陵,“殿下可是有心事?”
司馬陵垂眸笑了笑,“人人皆有心事,豈能獨我?”
語聲淡淡,語意卻有些深遠。
秋池微怔,隨即頓首,也被這話勾起些心事,笑了笑,取過酒壺替兩人杯中都注滿,“那今日臣就陪殿下喝盡興。”
“你總是這般守禮,”司馬陵端起酒杯,看著秋池笑道,“我說過,你們二人同我私下相處不必拘泥,道你我便是。”
秋池一笑,“臣習慣了,一時也是難改。”
司馬陵輕笑,“你自小便是這般——頭幾回見你,我甚不喜,你可記得?”
秋池笑了笑,頷首,“臣自小便不討喜。”
司馬陵含笑舉杯,秋池舉杯一迎,兩人舉杯飲盡。
“你那時不喜言語,也不笑,我覺得很是無趣,還故意作弄你,讓富貴將你的配劍搶來藏起。”司馬陵垂眸一笑。
秋池替二人倒酒,“可最後殿下還是還給臣了。”
司馬陵輕輕勾唇,“母后說那是你極心愛之物,又許了送我匹馬駒,我才還你的。”又衝他挑了挑眉,“再說,你不吵也不鬧,我看著無趣得緊。”
秋池頷首而笑,“那是祖父比著我的身量請人打製的。”
司馬陵看著他,“那時候你可有生氣?”
秋池搖首,“不曾。”
司馬陵抬了抬眉,“為何?”
秋池一笑,眉目間笑意明朗,“殿下素來不喜刀劍之物,臣知道殿下不過是想看臣會不會生氣。”
“若我真的不還你,你待如何?”司馬陵用手指在杯身摩挲,慵懶帶笑。
秋池笑道,“殿下乃君,又比臣年幼,臣不會生氣,讓祖父再打一把便是。”
手指微微一頓,司馬陵“哦”了一聲,眸光在酒杯上停了片刻,端起朝秋池一舉,秋池笑著舉杯,兩人同時一飲而盡。
司馬陵長身而起,“今日就到此吧,也該回了!”
秋池頷首,笑著起身,“臣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