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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媽媽從明思身後,走到了秋老夫人身後,站姿如門神身畔的哼哈二將。站定後,抬臉朝明思不無得意的一笑。
明思懶得理她,瞟了一眼就將目光投向了秋老夫人——看來秋老夫人的耐性也不如何,這樣就忍不住了……
秋老夫人此刻卻收了些怒氣,目光有些居高臨下的俯視,“池兒是我的兒子!”
明思靜靜地看著她,沒有介面。
“你雖是納蘭府小姐,可也不過是一個庶出支房!我北將軍府的門第便是娶一個郡主,也斷沒有不許納妾之說!”見明思沒有說話,她有些意外,垂了垂眸,復抬起,面上帶了些霜意,“如今我且問你,池兒求親之時,你父母可告知池兒你身有寒症之事?”
明思眨了下眼,搖首一笑,“不曾。”
秋老夫人被明思這般泰然自若的神情激得怒起,眼底寒色一閃,“好一個納蘭侯府!隱而不報,還要我池兒許言不納——這是欺我北將軍府無人麼?”
明思垂眸笑了笑,再抬起時,眸光已經清澈見底,神情帶了些笑意,“若是我身子沒有寒症,娘就會喜歡我麼?”
秋老夫人一噎。
明思又笑,似有天真,“還是說我允許將軍納妾,娘就會喜歡我?”
秋老夫人面色僵了僵,目光有些陰沉,卻還是未語。
明思自顧自地垂了垂眸,仿若沒有看見她的神色,語聲中依舊笑意微微,“其實,這幾日明思想了很多。娘不喜歡我,不是因為我身子不好,也不是因為我不讓將軍納偏房伺妾。而是即便知曉我身子不好,將軍也不願納偏房伺妾。娘生養了將軍,辛苦了二十年,這棵小樹苗才長成參天大樹。娘不喜歡的是,好不容易養成的這棵樹而今卻要甘心情願地為他人擋風遮雨——明思如今在孃的心裡,是一個讓娘惱恨的竊賊。偏生還厚顏無恥的緊,娘自然是不喜。娘不喜歡我,與我有無子嗣不相干,也與我願否將軍納妾無干,娘只是覺得將軍最看重的人永遠都只能是您一個人!”輕輕抬眸,清眸若水透徹,“娘,明思說的,可對?”
猶如心底最陰暗的角落被看穿,秋老夫人面色抑制不住的青紅變幻。死死地盯住明思,只覺眼前的女子宛如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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