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母親的那番話而心緒煩亂,可此刻,他卻不知道自己原本以為的究竟是對還是錯。
那個孩子,他是有些在意。可這份在意是因為自己多了一個骨血,還是因為將這個子嗣作為對母親的一份補償,還是因為有了這個子嗣,即便明思不能生養,他也能有所交待——這一瞬間,他有些迷糊。
可無論如何,那是以前的事兒,他的心已經明明白白,他不懂明思為何這般在意?
看著秋池的怔然沉默,明思突生無力,一瞬間,什麼都不想說了,只淡淡輕聲,“阿敬,我累了,可以讓我歇息了麼?”
秋池靜靜地看了明思半晌,輕聲低沉道,“我以為,你是明白我的心的。”
言畢,從床上坐起,下床套上雲靴,取了外裳掛在臂間,也未穿,就那樣大步離開。
秋池離開後,一室愈加清冷。
燭火被忽然流動的空氣帶動,顫顫搖曳數下。屏風投下的暗影在輕紗帳上長長短短的變幻,朦朧的光影明明滅滅。
明思拉起錦被到胸前,沒有躺下,只輕輕靠坐在實心的床背上。
目光靜靜地駐留在輕紗間,心裡如同目光一般迷惘。
秋池最後的那句,讓她有些心痛。從那低沉的語聲中,她也聽出了秋池的痛楚,那份痛楚絕不在她此刻的心痛之下。
許久之後,明思輕輕地闔上眼。
在這段關係中,她明白自己始終留有餘地,可是,她也是真心想同他走下去。
在答應的那一刻,她也想過要全心全意。
可始終心底似乎有個聲音,讓自己警覺,讓自己理智。
她明白,自己並不怕秋老夫人。
可是……
良久良久,明思輕聲問自己,楊穎琪,你究竟在怕什麼?
第兩百七十九章只怕失去
(三更)
如此般過了三日。
秋池沒有再來靜湪院,明思也未出過靜湪院。
明思的生活一切如常。
每日也只安靜的用膳,習字,偶爾在院中散散步,間中方管家也會來同明思稟報一些中饋事宜和包不同婚事的準備情形。明思皆仔細聽了,最後給上一兩句意見,卻都是中肯。
看著明思婉約寧靜的神情,方管家每每欲言又止,最終都化為心中一聲嘆息。
三個都是主子,他心中縱有諸多想法,可自己畢竟是個奴才,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