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扶到內殿,請御醫來診治!”
秋池此時也站到明思身畔,上下看了下明思,眉宇間憂色頗深,但見太子在處置事務,便未開口。
明思朝他笑了笑,輕輕搖首示意無事。
那邊建熙帝也被驚動了,“皇兒,何事喧譁?”
司馬陵轉首道,“父皇,無事,不過是襄城侯世子醉了酒。”
轉身又深深地看了明思一眼,朝建熙帝的方向去了。
明汐也看著明思,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六妹妹,可有傷著?”
明思垂眸搖首,“三姐姐,我沒事。”苦笑一聲,“本想找三姐姐說話,不想卻遇見這樁事兒。”
明汐輕輕一笑,抬了抬眉梢,“六妹妹想尋我說話,何時都可,不必著急。”
明思笑了笑,不在多言。
明汐唇角掀了掀,轉身蓮步款款離去。
待這兩人都走了,秋池蹙眉望著明思,“出了什麼事兒?你可有傷著?”
明思一怔,心裡微微訝異。
她和帽兒離開已經很久,回來也有一會兒了。
秋池這般問,顯然是不知方才發生的事,他同袁侍郎竟然呆了這麼久?
不過也不好問,明思輕聲道,“沒事,就是方才被襄城侯世子撞了一下,他又打了帽兒——”
還好方才去扶帽兒時,帽兒低聲說了句“無事”,若是帽兒真有什麼事兒,她可是要後悔死了!
秋池看了她手上的髒汙塵土,微微愣住,“你摔了?”
明思搖首,“只是抓了把泥,並未摔著。”
說著,走到帽兒身邊,帽兒還按住肩膀,但臉色倒還倔強,沒露出痛苦的表情,只是唇咬得有些緊。
明思顰眉,在帽兒被打傷的肩膀處輕輕一按,帽兒忍不住吸了口冷氣。
明思心裡一顫,“很疼麼?”
帽兒用力搖首,輕聲道,“只有一點點疼。”
明思眼眶一熱,咬了咬唇,轉首對秋池道,“我們回去吧。帽兒的傷得找個大夫來看看。”
秋池似有些心神不屬,聽見明思的話愣了一瞬,“好,我去同殿下說一聲,這就回去。”
待秋池離開,明思轉首扶住帽兒的手臂,滿心自責,“都是我害了你。”
帽兒笑得憨厚,“小姐做的肯定是對的,帽兒沒事,小姐不用擔心。”
明思低低嘆了口氣,抬首起來想看看秋池回來沒,卻一抬首卻見先前杜老夫人被推到的樹下,一道修長的黑色身影正定定地望著她們這邊。
隔得二三十步遠,明思還能感受到那目光的炯然火燙。
看到明思的目光,他唇角微微一勾,朝明思挑了挑眉,露出一抹邪魅的似笑非笑,那眸光比方才海棠園中所見到的黑貓還要驚亮,琥珀色流轉間似有勾魂攝魄之能!
這分明是睥睨譏誚的一笑,頓時讓他整個人似乎都生出如暗生花的魅惑!
明思心裡鼓點早就敲得如雨點般急促,心跳也有些不正常,但她使勁給自己催眠。
世事無巧不成書者多矣!
他未必能肯定自己在搗鬼!
故而即便心中驚惶之極,她面上還是露出疑惑的神情,微微顰眉望了他半晌,又若無其事的轉開視線。
整個表情只把他當做一個毫無相干的人。
正好此時,秋池也迴轉過來,輕輕扶了撫明思手臂,“已經同殿下說了,咱們回府吧。”
明思頷了頷首,餘光朝那樹下一掃,只見那人已經沒了蹤跡。
心裡鬆了口氣——還是平生第一次在一個人身上感受到如此大的壓迫感!
這個睿親王可真是不簡單。
夠心狠,也夠心計,做事只憑喜惡不問手段,對這樣的人,明思只想有多遠就閃多遠的敬而遠之。
可是方才的事,她如果不出手,也許不會有什麼惡果,也許就是天大的動盪。
明思喜歡過安靜悠閒的日子,實在不願再生波折。
至少建熙帝若出了什麼事兒,她那暖玉溫泉多半就沒著落了。
現在這幅身體,明思有很強烈的願望想將身體調整好。
那幾日臥病在床,動一動就喘氣的日子,實在不想再受一回了。
身體是**的本錢,沒有好身體,再大的幸福都要打折扣。
那是那幾日明思最深刻的體會。
其實方才也沒想那麼多,只稍稍一瞬間便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