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像原來一樣陪它的。”
大婚、親政、繼位,只會越來越忙,也越來越——寂寞。
想當一個好皇帝,這些,就必須習慣。
司馬陵微怔,只覺明思的語聲裡似乎還藏著些別的東西,卻一時不能分辨。
明思卻已起身,“太子哥哥,明思出來已久,府中還有事務須處理,請容明思告退。”
司馬陵一愣,眸光微微閃爍,“秋池要回來了,你可知曉?”
明思頷首,“還有十日左右。”
秋池雖未同她說,但定會先通報給司馬陵。
司馬陵看了她一眼,輕輕點了點頭,起身道,“既是如此,也就不耽誤明思妹妹的正事了。”
“多——”明思微微一笑,正欲客套道謝,卻突聞外間傳來“嘩啦”一聲巨大聲響將她話聲阻斷。
聽聲音,似是從樓下傳來。
二人驚望一眼,同時走到窗前側耳細聽。
這個時辰並非用膳時間,樓中並無多少客人,是以十分安靜。
這一聲巨響後,也並未再聽見其他的聲音。
有節奏的叩門聲響起,司馬陵朝門的方向沉聲道,“進來。”
玉蘭推門而入,繞過屏風,輕聲道,“殿下,是鄭國公飲醉了酒,”又看了明思一眼,“六小姐的車伕也在。”
阿刁?
明思一驚,朝司馬陵微微頷首,“我去看看。”
司馬陵點了點頭,明思戴上帷帽,朝樓下匆匆行去。
走到二樓包廂長廊入口,便見阿刁大步迎面醒來,見到明思也是一愣,望了明思身後一眼,“我去車上等小姐。”
他話聲一落,不遠處一個包廂內便衝出一人,錦袍玉帶,身形踉蹌,正是鄭國公。
身後緊接著又跟出一個長隨摸樣的小廝和白玉樓的一個小二,那小廝欲伸手扶住鄭國公,卻被他推開,只死死地盯著阿刁的背影,語聲微顫卻充滿祈盼,“那個荷包,是誰給你的?”
阿刁身形一顫,明思這才發現他的胸前衣襟有些凌亂,似經過一番揪扯。
阿刁沒有說話,身形一頓之後便大步的朝樓梯口行去。
見他要離開,鄭國公朝前衝了幾步,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滿目紅絲宛然,渾不顧周遭視線,“是她!是她給你的,是不是?”
阿刁被他拉住,只靜立垂目,卻是一言不發。
鄭國公的視線死死地落在他的側面,愈看便愈是心跳,語聲更加顫抖,“你,你是——你今年多大了?”
阿刁沉默如山。
帽兒此刻也從樓上下來了,見這般情狀只覺滿頭霧水,鄭國公的模樣又有些可怖,帽兒朝明思身邊偎了偎,低聲道,“小姐,怎麼辦?”
明思左右看了一眼,身後是玉蘭和袁掌櫃還有幾個小二,前方還有一個包廂中也走出兩個客人……
嘆了口氣,明思上前推開一個無人的包廂,轉身看著阿刁,“你們進去說吧。”
先前聽見的聲響似是屏風倒地的聲音,不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看眼下鄭國公的模樣,阿刁定然是走不了的。
既然望月莎的荷包被鄭國公看見了,那不如就說個清楚。
也許,這就是天意。
阿刁垂了垂眸,偏首看了鄭國公一眼。
鄭國公望了望那開啟的包廂門,慢慢鬆開了抓住阿刁的那隻手。
待兩人進入包廂,袁掌櫃上前,“驚擾各位了,現在無事了,各位請回。”又沉聲瞪身後那幾個小二,“還不快去做事,看什麼看。”
幾個小二訕訕退下,袁掌櫃看著負責伺候二樓包廂的那個小二,低聲道,“怎麼回事?”
那小二望了鄭國公的小廝一眼,走近囁囁道,“方才鄭國公出來更衣,這位小哥扶不住,那位大哥就幫著扶回了包廂。後來,就聽見屏風倒地的聲響,小的剛進去,那位大哥就出來了——小的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兒。”
袁掌櫃皺了皺眉頭,鄭國公這段時日雖常來飲酒,十之八九都是酩酊大醉,可也從未鬧過什麼事兒啊。
左右望了望,袁掌櫃低聲囑咐他道,“好生看著,別又鬧出什麼事兒了。”
那小二點了點頭,走到那包廂門口站定。
明思略一思索,低聲對帽兒道,“我們在隔壁等。”
言畢,邁了兩步,走到相鄰的一個包廂,推門而入。
帽兒則在外間同袁掌櫃道,“我們要這個包廂,送壺白毫過來。